还想继续下去,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又怎么也不愿跟时归分开,与她仅隔一步,越看越是欢喜。 她小声嘀咕着:“我好像明白,母后为什么说喜欢你了,我好像也喜欢你了诶……”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耐不住两人离得近,时归将话听了全部,嘴上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在面对阿爹以外的人,她尚说不出这样直白的话,便是听都有些羞涩,下意识低头躲一躲。 就在这时,她在周兰湘手上发现点异样。 时归注意到,周兰湘中指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平日里发现不了,但只要她摊开手掌,那个指尖上的黑洞就会格外明显。 “这是……” “啊,这是被坏鹦鹉啄的。”周兰湘皱起眉头,向新结识的朋友抱怨,“我从母后那要了一只鹦鹉……” 鹦鹉发狂的事时归已经从时二嘴里听过一遍了,再听一回,因是当事人描述,不免多了几分惊险。在听见周兰湘说:“御医说了,这伤多半是好不全了,还好是被啄在了手上,平常也看不见,要是被啄在脸上,那我才要哭死呢。” “那也很危险吧……”时归感叹道。 “嘿嘿没关系啦,都过去了,都是小事!”周兰湘心大地拍了拍手,又故作神秘地凑过来,“说起来,时归你知道吗?田中吉他们可倒大霉啦!” “啊?” 于是,周兰湘又将她从太子皇兄那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可是听着听着,时归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到她的手上去,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份不对在她心里停留了许久,哪怕是下午上课时,也始终横亘在心中。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浮现了什么,偏只是灵光一闪,很快又被一层薄纱盖住。 就这样挨到下学,周兰湘直接被素姑姑接走,临走前还专门找时归告了别。 而时归慢吞吞地收拾好书袋,刚准备去夫子堂,就听下人来传话,说是张侍讲家中有事,今日的补习暂停一回。 时归满心都是不对劲,并未因此感到开心。 直到她走出官学,在原该站着二兄的地方发现了另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阿爹!”时归惊喜地睁圆眼睛。 在看见时序的瞬间,那层在时归脑海中蒙了一整日的薄纱轻轻掀开一角,露出内里的端倪来。 时序等在官学外,见她出来,习惯性地想笑一笑,只不知是他今日在衙门皱眉时间太长还是怎的,今日的笑容总不如往日舒展。 正想着,时归走到他跟前来。 她的鼻尖动了动,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气味,并不好闻,又意外给阿爹添了些生人勿近的气息。 “阿爹,你做什么去了,怎身上味道怪怪的呢?”她牵起时序的手,小声问道。 时序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眼尖地发现了两滴溅在衣摆上的血迹,这个发现让他心底顿生不悦,空着的一只手不觉攥紧了些。 他正要解释什么,却听时归不怎么在意地转移了话题:“阿爹不是说今天晚上可能也没空吗,怎么还是来接我啦?” “嘿嘿一定是阿爹一天没见着我,超级想我了!好巧啊,我也在想阿爹哦。” 时序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是、是吧……” 只需时归两三句话,就让时序的情绪重新回到顶峰,垂眸温柔问道:“阿归今天在学堂一切可还顺利?” 在一众前来接孩子下学的人群中,父女两个毫不起眼,只管顺着人流,悄无声息地上了自己家马车,马鞭一甩,直奔时府而去。 …… 马车行至半途,时归从时序对面坐到他旁边来,欲盖弥彰地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踌躇好久,方小心问了一句:“阿爹,你听说了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