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子了,等下学去找他补习,这下子失约,夫子会不会不高兴呀?” “什么张夫子?补习什么?”嘴上的小手被拿开,时序勉强问道。 时归见他总算愿意说别的,赶紧将上午学堂里的事说出来。 说到她骗夫子说只是忘了书本上的东西,实际根本不认得一个字,时归又是羞赧又是心虚,轻轻道:“我不想叫夫子发现我是个骗人的坏孩子,阿爹能不能教我认认字,等下回再见到张夫子时,我就能念出来了。” 时序的神色缓和,沉默片刻道:“识字好说,晚些我叫时一把你的书袋取回来,顺便再去找教习问问讲到了哪里,也好早日跟上学堂的进度。” “好耶!”时归欢呼一声,不小心牵动了背上的伤,顿是一阵龇牙咧嘴。 而时序虽见了她的表情,可到底明白她刚才转移话题的苦心,无奈地将她按下,半晌只吐出一句:“可老实些吧。” 不久后,马车回到时府。 这边时归刚一下马车,就别抱回了小阁楼。 那里早有宫里来的御医等着,他许是听说了六公主和时归的事迹,带来的药箱里全是适宜的膏脂药粉,仔细问脉后,就拿出一堆的瓶瓶罐罐。 “这个是用在淤青上的,这个是用在红肿上的……” 云池在旁听着,担心记岔了,索性用笔记上。 等御医交待完毕,时归就被交到雪烟和云池手中,由她们两人陪着去暖阁,这样才方便去衣上药,也不必担心偶尔钻进屋里的凉风了。 在她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时序几人始终等在外面。 时一等人跟着去了蒙学,如今又跟着回了府上,他们手上还有未处理完的公务,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况且早在回来的路上,几人就商量了什么。 不知是因为身上有伤,还是晌午打架太耗精力,时归出来后只坐了一小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脑袋上上下下点了好几下,看得周围一圈人又好笑又心疼。 最后还是时序起身,送她回到床上,盖好软绵的被子,落下床帘,安睡半日。 …… 等时归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彻底黯了下来。 她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找阿爹,哪知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早在两个时辰前,时序就被传进宫里去了,至今未回。 倒是时一兄弟四人还留在府上,一个两个全蹲在她院里,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看到时归披着红艳艳的小斗篷跑出来,几人同时起身:“阿归醒了。” 时归点点头,乖巧地一一叫了人,因已知晓阿爹不在,就没多余问一遍。 而对面几人无声交流了什么,最终由时一站出来,俯身与时归视线对齐,斟酌着问道:“阿归,今天与你打架的那几个,你想见他们更惨一些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归的眼睛刷一下子亮了起来:“可是他们受罚了?” “不是受罚。”时一摇了摇头,“就是我们几个——” 他点了点自己,又将手指指向身后三人:“今晚想见一见他们,给他们一点不怎么严重,但能让他们记一辈子的小教训。” “……”时归吞了吞口水,似乎明白了。 她想了想,声音变低了几分:“那就是,套他们麻袋,再打他们一顿?” “套……”时一被她的发言惊到,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时归了然:“唔——那大兄,你们原本打算做些什么呢?” 时一笑了,在她的耳朵上轻点一下:“不是什么好事,阿归还是不听为好。” 时归鼓了鼓嘴巴,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