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血,像是要把身体里的血全流尽一般费力。 ……这下是真的站起来了。 萩原研二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菟丝子,他们又找上门来了。 还没来得及再多问几句地址,未成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急急忙忙先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无情的忙音。 小阵平…… 萩原研二急忙换了号码拨通搜一同事,边迎着同部门兄弟们担心的眼神请假——正好这两天工作莫名清闲下来了——边问松田被搜一借走出勤的地址是? 高木涉那边也乱哄哄的,听清问题后,报出熟悉的警察医院名称:“萩原警官?我们在送松田前辈上救护车……病房号我一会发给你。” ***** 松田阵平再睁开眼,面对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是他卧室的天花板。和萩原研二每天挤挤挨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单调景色。 我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被医生下诊断书断定没救了吗。 脑袋还有些残留的痛。 自嘲了两句,他试图起身,却没有察觉到伤疤被肌肉运动牵扯到的痛楚,松田不由得皱了皱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他环顾一圈似乎清减了不少的房间,摆件,挂晾的衣物,软垫的数量都按照人数严谨地减去一人份。 哪里不对。 衣物还是昏迷前那一身,因为不安分的睡眠而皱巴巴的,床铺还是那么松软,床头柜也依旧散落着没收好的拆解工具,是他前一阵去买的那套,因为上辈子用顺手了,所以又……等等。 什么啊,明明是哪里都不对。 松田阵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下床猛地打开衣柜,不同于萩强行挤进他生活一样丰富的色调,又从窗户探头,卷毛被风揉得乱七八糟,果不其然看到了在寒风中挺立摇曳的雪铃树。 松田警官拿出手机,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写着,十一月六号。 一股寒气从他脚底板蹿上,几乎瞬间就爬满全身,如跗骨之蛆暗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嘲笑。 冷清的房间荒谬到他说不出一句话,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默认壁纸的手机,又利索地爬起来穿好外套,风一阵刮过桌面上扣下的两人合照,路过另一把许久无人亲热地凑上去的椅子。 卷毛蹲下简单套好皮鞋,朝警视厅的方向而去。 刚开始只是快步,接着就是小跑,最后演变成了狂奔。 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色,胸腔闷得发痛,呼吸都显得困难,在内心狂骂系统:“喂,喂,系统,在不在!” “你要是敢说这是意识空间,你就完蛋了!回话!” 脑海里一片死寂,就和从未出现过非科学的存在一般,一切只是个有些长的清醒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