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梦是真的吗…… 自己为什么要许这个愿望? 衣柜轰然倒塌,整齐的信封散落一地,安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乱,将笔洗狠狠地甩在地上。 墨水晕染了纸张,字迹被漆黑覆盖,再也看不清内容。 自己从来就不是哥哥的家人,只是一个交易,一个聊以慰藉的替代品而已。 想起哥哥的笑,想起过去哥哥谈及亲人时,对自己展露的,温暖的眉眼,此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安合脱力坐在这一片狼藉之中,污水浸湿了衣袖黏在皮肤上,将冬天的寒意灌进身体。 但他不想动,泪水溢出眼眶,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却没有出声。 哥哥就在隔壁,他不想让冯庆听到。 但这么大的动静,冯庆不可能一无所知,很快便响起敲门声,是他的声音。 安合没有回应,如同孩童赌气一般沉默着,缩在桌子下抱紧自己。 没过一会,头顶便转来翻墙的动静,哥哥翻进屋里,低头查看安合的情况。 他看见了这一地被毁的信封,没有质问,也没有责备,只是一样缩进桌子下,用宽大保暖的斗篷将二人包裹,隔绝冷风。 身旁不断传来暖意,安合混乱的思绪在温暖中迷离,就像以前一样,靠在哥哥肩膀上沉沉睡去。 这一次,安合睡的格外安稳,没有那些呓语,也没有不断闪回的画面和执念,只有宁静环绕着,睁眼便是天明。 屋内已经收拾干净,信件也消失不见,只有身上属于哥哥的斗篷在告诉他,他并没有做梦。 两人都没有提起昨天的插曲,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同乘马车,去了郊外的猎场。 安合不会骑马,也不会狩猎,只是记得哥哥会,周围也有人常去,便选择带他来到这里。 冯庆换上骑装,翻身上马,对着等在远处的安合喊道:“今晚吃兔子怎么样?再给你换个狐裘如何?” 安合扬起手,示意自己听到,对方缰绳一甩,转眼踏进丛林之中。 其实……哥哥对我很好啊……教我习字,供我吃穿,给我机会来到上京,对于补偿而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哥哥还有家人……他还要回家啊…… 他不能留下来。 安合望着哥哥渐行渐远的身影,宽慰着自己,可身上的斗篷如此温暖,令他不想放手。 或许是那条命令,又或许是心底翻腾的欲望作祟,等他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拿上了小厮买来的蒙汗药。 欲望拴住了他,如同握住皮影棒,操控着他的身体,将蒙汗药藏进了最隐蔽的角落。 只要哥哥过了十年的期限,就不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