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夫人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他如今这个身份,挑选媳妇可要慎重些,容貌家世且不论,定要是个贤内助才行。” 婆媳两人既然确定了方向,便说起京城里那些贵女性格好,聪慧能干,适合做顾南箫未来的贤妻。 等到顾南箫来给靖国公夫人请安,她们已经商量好了几个合适的小姐。 总算能看到顾南箫娶媳妇的希望了,这会儿靖国公夫人心情颇好。 她跟顾南箫说了几句家常话,就迫不及待地切入了正题。 “箫儿,难得你回家一趟,娘有事要跟你商量。” 顾南箫坐直身子,道:“母亲请说。” 靖国公夫人说道:“正月十四那日你说有事,都没能留在府里参加宴席,我本想让你跟几位世家小姐见见面,事情也没成,所以我就替你选了几个——” 没想到靖国公夫人找他说的这事,顾南箫眉头一皱,不待她说完,便开了口。 “母亲辛苦了,只是儿子的婚事,还是不劳烦母亲操心了。” 靖国公夫人心里着急,一时没有注意到顾南箫只说的是不用她操心,而不是从前每次都用的“不着急”的借口。 “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谁来操心?”靖国公夫人语气难得急促起来,生怕像从前一样,顾南箫不等她说完就走,“不行,这次你就算再忙也要给我个准话,宁远侯的嫡次女,太子太傅的嫡亲孙女,梁王府的小郡主……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能入得你的眼?” 身为男子,哪有二十几岁还不成亲的,就算顾南箫眼光再高,心气再傲,这些贵女可都是出身于京城里富贵无极的人家,顾南箫若是连她们都看不上,难道是想尚公主吗? 顾南箫脸色一沉,抬眸看向靖国公夫人。 “母亲找的都是这样的人家?母亲可曾跟父亲商量过?” 靖国公夫人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盯,竟然脊背一凉。 虽然顾南箫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在宫中长大,又任兵马司指挥使数年,周身自带着冰冷慑人的气息,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有些望而生畏。 “我……这种儿女亲事,自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等我相看好了,你也满意,再与你父亲商量。” 相看人家小姐,讨论婚事,默认都是后宅女眷的事,哪有男人大喇喇地去看人家未婚姑娘的? 顾南箫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却依然是毫不掩饰的冷硬。 “母亲在相看儿媳的时候,可曾为儿子考虑过?” 靖国公夫人听了这话,不禁气恼起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何曾不为你考虑了?这不是来问你的意思了吗?” 要不是为了他着想,她哪用得着这么费心思?又是摆宴席,又是打听各家贵女的性子才情,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备选,还要拿来问顾南箫的意思,没想到顾南箫还不领情! 顾南箫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母亲不是为了考虑,而是为了国公府考虑。” “母亲选的这些女子,都是出身于朝堂上位高权重的人家,母亲是觉得儿子的婚事是一场交易吗?还是觉得不是这样的人家,就配不上国公府的门楣?” “你、你胡说!”靖国公夫人越发气恼,提高声音说道,“不找这样的人家,难道你要找那些六部小官员的女儿?一个个出身且不论,举手投足都是小家子气,畏手畏脚的,到时候怎么给你管家理事……” 结亲最重要的就是门当户对,以靖国公府的门第,不找这些同样尊贵的人家,还能找什么人家结亲? 再说,她设宴请来的都是那些贵族小姐,那些小官小门户的,哪里有资格登上靖国公府的门? 她就算是想相看,也看不到啊。 “母亲误会了。”顾南箫声音沉稳,却透着无法掩饰的疏离,“儿子只是想提醒母亲,想要给儿子定亲,可要多考量考量。” “有什么好考量的?”靖国公夫人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用承爵,又不用打理家业,一个四品指挥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