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小心地涂在哥儿雪白的手腕上。 不多时,哥儿似乎感受到手腕上的凉意,身子轻轻动了动,随着小扇般的睫毛颤动,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张开,顾笙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哥儿似乎刚刚从疼痛中缓过来,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无助地看着陌生的房间。 随即目光转到睁大眼睛看着他的顾笙身上,顾笙见状忙将药端来,轻轻吹了吹,舀了一勺放在他唇边:“正好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喝完再睡。” 哥儿虚弱地看着他,苍白的唇张了张,断断续续道:“...你...是子观...是,秦公子的朋友吗?” 顾笙只好诚实地说:“我是小舅舅外甥的夫郎。” 他关切道:“你不要害怕,现在你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欺负你。” 哥儿听罢,艰难地朝他扬起一抹感激的笑意:“...是这样吗...谢谢你...” 话音刚落,便因过度惊惧和劳累,头一偏,睫毛垂落,整个人再次陷入无力的沉睡中。 ...... 入了夜以后,白日里的暖意褪去不少,微凉的夜风拂过院子里的银杏树,带动枝丫上的叶片簌簌作响,晏辞站在银杏树下用脚尖踢开路中间一块突兀的小石子,晚风将他额角的碎发吹乱。 他和秦子观两个男人也不方便在旁边照顾一个哥儿。顾笙便自告奋勇和苏合一起睡在主卧,若是苏合有什么事他好有个照应。 于是晏辞跟秦子观在另外一间刚收拾出来的偏房里挤了挤。 晏辞洗漱回屋的时候,正看到秦子观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的月亮,指尖却摆弄着一把明晃晃的雪刃。 那柄处镶嵌着墨蓝色宝石的西域风颇为明显的匕首被他拿在指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薄如蝉翼的刃面。 整个人浑身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晏辞见他这幅样子,心下一沉,无端想起在芳华楼时他看着薛檀的神情。 那眼神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当时便看的他胆战心惊,并且直觉自己若是没拦住他,今晚芳华楼必有人要见血,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晏辞见他一直摆弄着那柄利刃,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于是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忖度着如何开口。 他刚一坐下,一直没说话的秦子观忽然开口,声音仿佛因为在窗边坐了太久,被月辉镀上些许凉意:“不想问什么吗?” 晏辞抬眼:“...问什么?” 秦子观嗤笑一声,似乎在笑他的明知故问:“不问问我和他什么关系?” 晏辞把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他并非特别好八卦的人,尤其是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问不问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于是他问:“你们认识很久了?” 若是只是浮于表面的欣赏琴曲,或是认识短短几月,断断不至于发生今晚的事,而且他看着那个叫苏合的哥儿的眼神—— 出乎意料地秦子观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随着入窗的夜风一起吹过来:“是啊,认识很久了。” 他盯着指尖的利刃,自顾自地开口:“他没在芳华楼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不过那时我们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那时我们是知音,是挚友,是...” 他抬头看向院里银杏树的枝头,如漆的桃花眼里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他喉结微动,却是迟迟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 晏辞看着他的样子,直觉他和苏合的关系明显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秦子观认识苏合,认识的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早许多许多。 晏辞轻轻吸了吸鼻子,这里面的恩怨并非他一个外人能看懂的,于是他问了一个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你要拿他怎么办?” 秦子观闻言没有迟疑:“我在郊外有一处私宅,除了我没人知道。天一亮我就带他离开。”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