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有嗡嗡声吗?” 秦子观上下扫了那翠绿衫子一眼,眯着眼笑起来: “这不这么大一只绿头蝇嘛。” 不知是不是晏辞的错觉,他感觉旁边那翠绿衫子吊梢眼见到秦子观的刹那,衣服的颜色都映到脸上去了。 翠绿衫子看见秦子观,神色间满是厌恶:“你怎么也在这儿?” 秦子观面上笑容更加灿烂。 可是他并没有理会这翠绿衫子,而是高声对那黑衣服男人说: “喂,薛檀,让你的狗往旁边让让,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那面色白的像玉的男人原本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此时才终于慢慢抬起眼。 他看见秦子观,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薄唇轻启,把他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秦、子、观。” 声音像他身上的熏香一样让人发冷不适。 … 古人的称呼其实是有些讲究的。 如果是同辈,一般互相称字以示尊重。 跟关系好的朋友,相互之间直接叫名也无妨。 但若是有人连姓带名称呼某个人,这就叫“直呼其名”。 说明这两个人关系一定相当不好。 … 晏辞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心道这几人应该不只是关系不好。 这明显是有仇啊。 第171章 晏辞是这里身份最弱的,于是他默不作声地看了看面前的几人,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其实翠绿衫子在看到秦子观那一刻,注意力就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晏辞还是觉得那一身黑的“薛公子”有些瘆人,实在不想在他旁边多待一刻。 那个叫薛檀的男人盯着秦子观。 秦子观面色不变,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未减分毫。 晏辞忍不住有些佩服他,心想自己要是被这人盯着看,早就浑身发毛了。 那姓杨的翠绿衫子见薛檀没说话,一握手里的扇子,指着秦子观刚要开口骂街,却忽然听薛檀道:“…原来是你的人。” 翠绿衫子愕然地回过头,看见薛檀黑的不见光的眼底泛起一丝晦暗不明。 他唇角到现在都是上扬的。 晏辞在旁边暗自琢磨,这人要不是面部痉挛,那就是天生一张笑唇。 不过这笑的也太惊悚了。 “让他过去。”他突然开口。 那姓杨的翠绿衫子明显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作,此时听了这话,明显极度不甘心:“薛兄,他们…” 薛檀黑色的眼球转向他,翠绿衫子瞬间湮声,咽了一口唾沫。 两个拦路的家丁分开一条缝隙,晏辞立马穿过他们走上楼梯。 等到他站到了秦子观身边,这才回头朝下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叫薛檀的人依旧抬头看着这边。 刚才晏辞经过他时只是随意一瞥,因为这人面色太古怪没敢多看。 这时他无声无息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发现这人肤色虽然白的瘆人,但是面上却带着一种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并不是五官的似曾相识。 晏辞他刚刚进入这具身体时,曾经对着铜镜见过镜子里的原主。 那是原主虽然还是这张脸,但是眼底带着一种昏色,晏辞后来调理过这具身体的作息一段时间,那昏色方才消散。 那是一种纵欲过度的颓惫感。 而这种感觉在这个叫薛檀的身上也呈现了出来。 晏辞收回目光。 秦子观则直起身,盯着下面两人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回屋。 晏辞清楚地听到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晦气。” …… 回了屋子后,屋子里苏合香的味道很快聚拢过来,那种黏腻的不适感才从身上渐渐褪去。 叶簇显得比秦子观激动许多,上前一步:“哥,薛檀怎么也在这儿?要不要换房间啊?早知道他在隔壁,我就不订这里了。” 秦子观往椅子上一坐,伸手扯了扯领子,呼出一口气,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也能看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