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最终勉强挤出了一抹苦笑: “昀儿......” 裴昀定定望了他许久,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道: “四师伯,外面天冷,有话快进来说罢。” 救必应一怔,随即连连点头道:“欸!欸!” 二人进门之后,裴昀把即将熄灭的炭火盆再次烧了起来,在炉边架了一壶水,忙前忙后,直到整个屋子热乎了起来,才终于在救必应的面前坐了下来。 “寒舍简陋,叫四师伯见笑了。” 在她忙前忙后之时,救必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一错不错,此时闻言,他不禁眼眶一热,心中更添酸楚。 “昀儿,这几年你受苦了。你的事四师伯已经知晓了,可否让我为你看一看?” 裴昀一言不发露出手腕,救必应伸指搭在她脉间,仔仔细细切了许久,而后又观气色,听生息,询问了她几个问题,这才面色稍缓,感叹道: “心明镜大师功力深厚,世所罕见,如今昀儿你的经脉之损已全然疗愈了,四篇功法在你体内阴阳此消彼长,运转自如,已是再无性命之忧了。可惜缺了长生经,终究是一大隐患,日后你还要谨记,切勿擅自动真气与人拚命,每多动一次,内力便多反噬一次,长此以往,终究还是隐患。” 裴昀对此早已心知肚明,只颔首道: “我知晓了。” “我为你开一副方子,你照方抓药,按时调养,更有助恢复。” 说着救必应起身来到一旁桌前,提笔落字。 “四师伯今日来宝陀山,只是为了给我诊病的吗?” 救必应动作一僵,一滴墨晕开在宣纸上,写到一半的方子自此废掉了。 “昀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苦笑道。 “没有不原谅,也没有原谅。”裴昀叹息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四师伯你。” “若说对大师伯、二师伯、三师伯、小师叔公他们,我还有一丝埋怨——不是埋怨他们的选择,而是埋怨他们为何一直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直到最后才知道所有真相。但对四师伯你,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分,因为我知晓,他们各自为名为利,为报仇雪恨为一时意气,只有四师伯你,是为了师徒之情,同门之义。你是大慈大悲千金手救必应,人如其名,你的心肠太软,无论救什么人,治什么病,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 这三年来在雪涛山,裴昀确实想通了许多,或许不是想通,只是给所有人找到了借口,寻到了理由,如此这般,她才终于能心平气和看待所有。 救必应听罢久久无言,裴昀只见他的背影微微颤抖,半晌之后才听他哑声开口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