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与北燕靖南王颜泰临,在这其中牵线搭桥,传递消息,不叫北燕大胜,也不叫南宋猛进,僵持大半年,让双方损兵折将,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为日后蒙兀南下争取时间。至于在此当中,无意间替赫烈寻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却纯是误打误撞了。 “后来的事,昀儿你应当都知晓了。”宋御笙淡淡道,“蒙兀统一,赫烈继位,我与你几个师叔伯便开始正式帮其谋事,自此赫烈如虎添翼,攻城掠地,没多久便灭亡了北燕,如今又在攻打南宋,离他天下一统之日应当是不远了。” 裴昀听罢这一番讲述,心中山呼海啸,波澜起伏,久久无言。 时至今日,许多前因后果才真正串联起来,家国天下,王朝兴衰,恩怨情仇,那么多人的一生自此改变,而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幕后主使,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双腿残废,笑容和善的老人家,她的小师叔公! 沉默许久,裴昀才再次开腔,低声问道:“那七年前的云中宴呢?也是你指使六师叔所为吗?” “此事乃是他擅自为之。”宋御笙缓缓摇了摇头,“我承诺过有朝一日助他复仇,可他不甘等待,他要亲手了结所有的一切,无论是血仇,还是逍遥楼。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哪怕机关算尽,也无法看透,权势滔天亦或富可敌国,他都不想要,他只想要自由,只想带着妻子远走高飞,为此不惜抛弃所拥有的一切。” 裴昀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逍遥楼云中宴,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谢文翰给她的回答: ——我对江湖争名夺利本无兴趣,所作所为不过时事所迫,无奈为之,无论谢家家主还是逍遥楼住,皆非我所愿。待此间事了,我会带珍娘远离江湖纷争,寻一僻静之处,安度余生。 原来他所说之话,竟句句是真。 然而裴昀心中突然涌上不详的预感,她颤声问道:“那六师叔与珍娘现今何在?” 宋御笙不置可否,只轻飘飘道:“不听话的棋子留之何用?我这辈子,最痛恨之事便是背叛。” “所以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对不对?春秋谷中那座无名新坟就是六师叔与珍娘?!”裴昀忍无可忍的怒吼道。 “我令他们二人落叶归根,合葬一处,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我不懂。” 裴昀不可思议的看向宋御笙,如同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一般, “我不懂究竟是为什么,你费尽心思,殚精竭力,布下天罗地网,前后耗费尽一生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牺牲所有人性命,只为二师伯占卜的那一卦?只为有生之年亲眼得见赫烈君临天下?小师叔公,你告诉我,你究竟所求什么?”宋御笙闻言沉默了片刻,幽幽开口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