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赠给您,以示修好。” 他哼了声,转头直视正前方,伸出手臂:“看王爷还穿着衣服,定是难以忍受本地的粗俗风气了,那就请隔帘说话吧。” 老和尚被他说得有些惭愧,不计较他言辞冒犯,换了自称:“将军莫怪,本王不是疑你,而是从干江到丰阳四千里路,只有易容才能避开朝廷耳目,今日一进城就赶过来,着实来不及卸掉这层假皮,带这两位先生进来,就是叫他们干这事的。” 他走到浴池另一端,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将军好意,本王心领了,可本王是修道之人,膝下已有世子,平日不近女色,何况这又是您的爱妾,怎么好夺人所爱?就让她留在将军身边侍奉吧。” 陈灌听了此话,对暖房里的佳人笑道:“楚楚,你可听到了?王爷恩准你继续留在我府里,我代你谢恩了!” 那女子从榻上款款地下来,福了一福身,当真是株扶风的弱柳、雨打的娇花,纵然窥不得全貌,楚楚动人的情态也足够引人遐思。 说话间,一个小沙弥从袖中掏出盒子,用粉末兑了池里的热水给老和尚擦脸,另一个摘下他的僧帽,露出束起的头发。他自己也没闲着,为表诚意褪下衣物,只留了条亵裤,抬腿跨进浴池,不一会儿就脱胎换骨,大变了样貌。 此人正是萧铭,却说他三日前在虎啸崖命人设伏,把疑似载着楚阁老的马车炸下了山,又甩掉了两个穷追不舍的侍卫,自觉这一路顺风顺水,乃是天命所归,便带着十二个侍从欢欣鼓舞地走大路来丰阳见陈灌。 他与陈灌早些年见过一面,后来再联系已是去岁十一月,其人在书信中甚是谨慎,没有表明态度,他本来担心走到这里功亏一篑,但眼下亲眼见到,自觉有了七分把握——这个沙场老将都如此坦诚了,不仅没带兵刃,还脱得精光,与远方来客共洗一池水,那必然是对自己有所期许的。 想到这里,他舒舒服服地沉下去,易容膏在水汽里化开,池面飘起淡黄色,很快顺着出水口排了干净。多日奔波,热水把筋骨泡开,他靠在池壁上甚是享受,池中间有一道帘子,让对方看不见自己放松的表情,心中更是轻快不少。 这浴堂,确是个密谈的好地方。 -------------------- 还是女儿管用~ 小阁老说话好有梗,夫妻俩独处时已经放飞自我了 第68章 脚扑朔 萧铭开门见山地道:“请将军相助,是实在没有办法,不然本王不会亲自前来,连正旦的朝会都没去盛京觐见。信中同将军所说千真万确,眼下形势危急,只有将军麾下十五万人堪得一用。” 陈灌的声音从帘后飘来,带着疑惑:“哦?我收到王爷的信,很是诧异,着人探问了京中消息,并未听说朝纲紊乱。薛家许多人我都认得,靖武侯卧病在床,薛阁老也八十高龄了,其余子弟官位都不高,他们要造反,拿什么来反?先帝的子嗣只有陛下一个,亲兄弟里除了王爷您,再无其他人了,他们难不成是想推个姓薛的做皇帝?还有那楚青崖,我也见过,黄口小儿一个,倚仗着自己有些才学,便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想来在京中也是孤臣。他去年才入阁,哪有那么大能耐,王爷怕不是多虑了吧!” 萧铭叹了口气,“若没有物证,本王也不敢信啊。若是别人嘴里说的,听听也就罢了,犯不着惹一个世家高门、一个当朝新贵,可这回是本王的皇姐相告,岂能当成嚼舌根的事?我这皇姐性子柔弱,嫁到薛家二十多年,恪守妇道,生儿育女,没有一天压在薛家人头上过,她决计不会骗我的。” 陈灌惊讶地摸着胡须道:“是安阳大长公主同王爷说薛家联合楚阁老谋逆?” “正是如此。将军不知,外人看来她与侯爷鹣鲽情深,实则大有隐情。将军可还记得当年靖北军的虎符失窃?好端端一个兵符,众目睽睽之下放进匣子,怎么第二天就不见了?就是薛祈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勾结北狄意图谋反!我那殡天的皇兄心软,听了安阳求情,只夺了他兵权,没把他砍了,这倒好,往后又生出事端来!” “还有什么事端?侯爷都下不来病榻了。” 萧铭痛心疾首,拊掌道:“将军跟过薛祈上战场,知道他身体强健,就不疑惑他为何病成这样吗?全是装的!先帝铁腕雷霆,他不敢轻举妄动,便韬光养晦,一装病就是九年。他怕安阳看出来,竟暗中给她下药,还换了她身边的宫卫,可怜我那阿姐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