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站在逃生通道的楼梯间里,对着台阶发呆。 乌月不得不出来代替她。 “你上次复查是在去年,药应该早就吃完了,你停药多久了?” 王开稷沉稳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乌月的思绪,她回神,局促地坐在就诊椅上,“什么?” 王开稷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乌月点头,木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神色苍凉,“你给我开安眠药吧,我最近晚上睡不着,总是噩梦。” 她低下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我查过了,精神类疾病,安眠药可以开两周的。” 王开稷默了默,点开她的信息,发现家人备注是空的,便问道:“你的家人没陪你来吗?” ‘家人’两个字仿佛像一个警报,立即触动了乌月的神经,她变得一脸警惕,“你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王开稷倾身,轻声低哄着慢慢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你吃了舍曲林是不是手抖啊?让我来检查一下。” 男人的手将她的手腕轻轻一转,笑了,“手镯很漂亮。” 他微微一转,蜈蚣似得伤口在女孩镯子下掩着。 乌月麻木着一张脸,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手。 王开稷轻轻撩起她的衣袖,一道约莫有四五厘米,结了痂的伤口,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蜿蜒显现。 “小柳。”王开稷叫身边一位护士的名字,没出声,口型却是:拿纱布来。 —— 这节是中基理论课。 临近上课的时间,老师还没来,教室里同学们有的在交头接耳八卦聊天,有的男生在玩闹低头打游戏,还有人趁着没上课已经偷偷开始吃晚饭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一片。 倏的,教室里明显的静了那么一瞬。 乌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教材,面朝窗外安静地发着呆,等待着老师开始讲课。 教室后门似乎开了又关上,很轻很浅的脚步声向她靠近,似乎拉开凳子,在她身后坐了下来。 “‘精’有多重含义,狭义的含义是生殖之精,广义的含义是一切精微物质,这里就代表一个人的精气,就比如精神障碍,在从中医的角度多数被认为是肝和心的疾病,精亏神乱。” “下面的男生不要笑,认真听课。” 老师的讲课的声音虽然抑扬顿挫十分敬业,但乌月还是走了神。 记笔记的动作逐渐停滞,盲笔笔尖突然朝向手腕。 “谁啊这是?” “不知道啊,没见过。” “哪个班的?我们学院有这个人吗?操,长得真帅,” “肯定不是,我天天逛学校论坛,要真是我们院的,早就被挂在墙上问联系方式了。” “我去,是不是朝乌月来的啊?你快看他的眼神!” “还真是……”那个声音明显失落了一下。 手腕上灼烧的痛意将乌月拉回现实。 江鸣盛脱离校园已经有几年了,以前上课有人悄悄从后门进来,一般教室里的同学都会无视,可此刻,很多人都停下来扭头望着自己,也不听课,一脸好奇和八卦,这情况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江鸣盛无奈,他挠了挠额角,头压低,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敢再有动作。 老师转过身,显然察觉到了讲台底下的异常气场。 “最后那一排,穿白色衬衣的男同学。” 老师看着江鸣盛,放下手中的书,温柔地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