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死了,他觉得。 “啊?郎君也要沐浴啊?那我去问一问还有没有别的……浴桶。”余窈脚趾头又缩在了一起,他怎么能用她的浴桶呢,太亲密了,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你敢嫌弃我!”男人弯起了薄唇,大有一种她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她的架势。 她不敢…… 余窈怂哒哒地找出一件外衫穿在自己被扯坏的寝衣外面,将房中的浴桶留给了他。 想了想,她还是找出了琥珀色的药膏,挖出一小块儿,眼巴巴地走到了萧焱的面前。 见他没反对,她眼疾手快地将药膏涂在了他受伤的指节上。 涂的很仔细,直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余窈满意地点点头后,才想退出去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 “郎君,我,我去给你找新的衣袍,爹爹留下的新衣我带了两件到京城当纪念,你要穿吗?”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满心以为郎君这般挑剔大概率会拒绝她。 “嗯。” 结果萧焱随口应下了,余窈愣了一下,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屋子外头并不是空无一人,他们见她出来神色各异。 余窈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是吩咐大牛护卫抬热水过来,又和绿枝笑着说沏一壶用牛乳做的浆子。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常平的身上,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可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到了内侍脸上的漠然与麻木,到嘴的话就换成了夸奖,“常平,你送的药膏功效太厉害了,郎君手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药膏本就是主子赏赐的,娘子,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常平朝她微微一笑,神色复杂。 他以为今日势必会血流成河,没想到出了宫到了这里,一切都变得平和了。 “郎君要沐浴,我为他找一件干净的衣服。”余窈如实回答,放着父母遗物的箱子在左手边的厢房里面。 “不知,我可否与娘子一起?”面色苍白的男子主动提出了要同去,“刚好,娘子也有问题要问我吧?” 余窈深吸一口凉气,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睛看到了她心里想的一切,默默点头。 常平笑笑,她的心思就单纯地摆在脸上,任何一个宫人都能看的明白。 他们一同往厢房走去,夜色逐渐黯淡,屋檐下已经挂上了明亮的灯笼,映照出人的影子。 余窈偏头去看面庞俊秀的男子。 “主子的身世有些与众不同,他的出生源于一场天崩地裂的颠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