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开口,软绵的语气听起来就没有脾气。 似乎人尽可欺。 萧焱周身的气势一变,面无表情地从长榻上起了身,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余家父子的面前,然后侧身问常平,“他们是谁?谁让他们进来的?” 一听这话,余昌孝父子浑身僵住。 世子竟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回禀主子,这是余娘子的伯父和堂兄,说是想要求见您一面。”常平恭声回答,语调平缓。 “哦?原来是伯父……和堂兄。”他咬重了字眼,似笑非笑地俯视这对父子,冷幽的目光看的他们后背发寒。 “世子……”余窈的大伯父有些着急,他不知道自己在何处惹到了人。 萧焱朝着他摇头,神色很是无辜,“错了,错了,您是长辈,本世子该朝着您行礼问安。” “还有,堂兄也说何打扰,是我没有看到堂兄前来,主动迎候。” 他有意无意地弄出了一副和少女一般无二的做派,脸上带着笑,可眼底全是冷漠凉薄。 余家父子愣了一下,慌忙地跪到了地上。 他们哪里还不知,世子是故意的,一时骇然。 第10章 “余窈,今,年十六,苏州余承安与林氏之女,三年前丧父丧母,以奉一半家财寄居其伯父府上。” “林氏父太医林致运,颇善医术,回京省亲时路遇镇国公夫人突发疾病,救其一命,为此镇国公夫人许诺娶林氏独女为媳,定下婚约。” “然,至余承安与林氏双双而亡一直三年的时间,上个月镇国公府第一次派人传了书信到苏州。” ……… 萧焱回想着昨日常平禀报给他的话,再看惶恐跪倒在他面前的一对父子,轻轻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人尽可欺的小可怜吗?丧父丧母,孤身一人,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就连家财都保不住,怪不得看到他就跟发现了救星一般,真可怜! 他不再看那对让他烦躁的父子,转而朝身边的少女投去了怜悯的眼神,修长的手指将她耷拉的下巴抬了起来。 “还记得我方才说了什么吗?”男人的语气极尽温柔,目光也似乎含了水。 余窈感受着未婚夫的长指轻轻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眼睫毛颤了又颤,“郎君……” 她吸了吸鼻子,眼尾有些泛红,她哪里还看不出来未婚夫是故意对待大伯父和堂兄,想要为她出气。 这些年里,只有未婚夫注意到了她的窘迫,余窈感动地稀里哗啦,忍不住就用了娇弱的哭腔唤人。 她心里还想着,未婚夫对她这么好,下一次她再狠狠咬她一口,她也愿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