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跟卷凉簟一般抄着扔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 钟淳一头栽进暖烘烘的云缎里,腚却四仰八叉地撅在外边,成了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急得叫出了声:“你……你说过不打手心的!” “嗯,我说过。” 张鄜将钟淳压在自己腿上,一手摁着他后腰,另一手摸至那绣着金鹊的软滑缎裤上,往下一扯: “啪!!———” 他面上冷冷清清,这一掌却毫不容情,甚至用了尽八成的力,直接将钟淳打得一嗓子嚎了出来,眼泪也懵然地飙出了眶。 “……啊!!疼、疼!……” 钟淳喊疼倒不是因为他耐不住痛,而是因为他的屁股确实娇气,从小到大也没见得有人敢往这上边招呼,故而养得十分不禁打,指头往那臀上一握都能抹出一道红印来,更别说下此等重手了。 张鄜那双手实在称得上历经风霜,上头又全是斑驳交错凹凸不平的伤痕,上头的老茧比糙纸还利上几分,这一掴下去,上边登时现了个显眼的巴掌印,血殷殷的,望上去有些吓人。 “不疼怎么长教训。” 他沉下声音:“你犯的第一个错,是在中秋夜的金麟台上。” “知道犯的什么错吗?” 钟淳感觉自己的半边屁股火辣辣地刺着疼,裤子被剥到了膝上,只得衣衫不整地光着个腚,而那人身上衣冠绶带一应俱全,连腕间的檀木佛珠也巍然不动,一种无地自容地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我……我不应当被钟戎的三言两语激得上当,也不应当在台上当着众人的面逞凶斗狠……不过……都是他先出言不逊我才……” 紧接着,又是重重地数掌: “啪!——” “啪!啪——” 钟淳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眼角又滚出两滴泪来,连鬓边那梅枝也失衡地坠到了地上。 “你知道这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吗?” 张鄜声色渐冷:“是你父皇。” “你不是当着众人之面逞凶斗狠,是当着你父皇的面手足相残,这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忌讳。” “连我在圣上面前说话都得斟酌几分,你胆子倒是够大,直接在他的逆鳞上踩了一脚,亏得当时你父皇还未彻底动怒,若是他当真要下旨将十三殿下贬为庶人,在座之中有谁有胆子敢逆抗圣命来保你的?” “不管你父皇病重到何种程度,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便是这大宛中最有权势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一言能定天下人生死的人,你身为皇子,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在他面前更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不要再试图尝试做违逆他的事,可记住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