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颗断命散,现下此人在里头每日嚎得要死要活,但暂时没有逃出来的可能,船上的人应当不会起疑心。” “都放机灵点,不要打草惊蛇。” “是。” “吉祥天,你来迟了——” 众人将目光遥遥抛向了阁门前,只见一个脸戴四色欢喜佛面具的男人缓步踏了进来,地上纯白的羊毛地毯被那浸着寒雨的靴给洇出了一大块痕迹。 难陀护法看着他身后跟着个局促不安的少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哟,这是有新欢了,难怪来得这么迟。” “吉祥天,你不是只让女人跟着你吗?” 霍京面无表情走向自己的座位,大马金刀地往那兽皮座椅上哐哐一躺,却看见那小孩望见什么似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便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离仞天那张九头威德忿怒面具。 他心中不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招他: “过来,坐我腿上。” 作者有话说: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李商隐《春雨》 第47章 雨锈(五) 钟淳一眼就认出了张鄜。 即使同一众妖魔鬼怪坐在一起,那人身上的气质总有种与众不同的沉静,即使将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他照样可以一眼认出他。 钟淳原本还有些忐忑紧张地捏着下摆,一会担心张鄜知晓自己偷偷跟过来会不会生气,一会担心那人瞧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会嫌弃自己伤风败俗,待当望见伏在那人膝上不着寸缕的美人时,脑瓜子轰然一炸!—— 敢情自己正兀自牵肠挂肚的时候,这人却假扮成他人的样子在这喝起花酒来了! 钟淳瞪着眼将那“离仞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将那无辜的小美人都吓得往张鄜怀中缩了几寸,心中更是既洒盐又倒醋的,浑身不是滋味。 “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请你过来不成?”霍京摸上腰间鞭柄,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 钟淳这才赌气似的磨了磨后槽牙,竟当真一屁股坐在了那霍京的腿上。 “大人……” “离仞天”怀中的少女感受到整个人蓦地被收紧的力道,惊恐地看着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 只见那文人一般修长宽阔的手上霎时暴起了数根青筋,扭曲地从手背一路攀延至小臂,正随着那人的呼吸森然地搏动着。 阎魔天大力地揉着自己怀中嘤咛喘息的少年,一双被肉挤得窄而细的小眼却色眯眯地看向了钟淳: “吉祥天,你这小美人怎地看上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莫不是昨晚上没训够?哟……瞧瞧,还有力气瞪我呢,可不能因为他生得模样好看就手下留情啊,这种小东西就得往死里训,才能晓得究竟谁才是他的主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