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的异常,随行的侍女都吓坏了,她们连忙冲上来, 牵住踏雪,小心翼翼地将容思勰扶了下来。 直到站到地面上,容思勰还惊魂未定,身体忍不住发抖。 她捂着心口,良久缓不过神来。 容思勰本以为遇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然而,身体上的伤已然痊愈, 但对骑马的阴影却深植心底,挥之不去。 容思勰脸色苍白,一半是吓的,另一半却是出于对未来的担忧。 在宣朝,骑马出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贵族里没有人不会骑马。如果她今后再也克服不了对骑马的恐惧,那就意味着,许多贵女间的社交,她都无法参加。 容思勰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容思勰壮着胆子,又试了几次。可每次都是刚上马,她的手就开始抖,总是感觉背后有人用弓箭瞄准了自己。 就连踏雪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异常,烦躁地用蹄子刨土。 最后银珠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把踏雪牵走,扶着容思勰回景和院休息。 阮夜白看到容思勰脸色苍白地回来,吓了一跳,以为容思勰的伤口又复发了。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容思勰对骑马产生了恐惧,阮夜白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容思勰。 她只能给容思勰奉上热茶,然后默默退了出去,打算让容思勰一个人静静。 阮夜白刚出门,就看到萧谨言过来了。 阮夜白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快步迎过去,对萧谨言说道:“萧四郎君,你来的正好。郡主情绪不高,你快去劝劝她吧!” 萧谨言今日来找容颢南,走时顺便来看看容思勰的伤势,没想到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萧谨言敛起笑容,问道:“她怎么了?” “郡主上次从马上摔下来,现在,连踏雪都不敢骑了。” 萧谨言的脸色更沉,透过窗户,他看到容思勰正坐在窗边,双眼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什么。 萧谨言何曾见过容思勰这样黯淡的模样,他冷着脸,快步向屋内走去。 听到声音,容思勰抬头,茶盏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容颜,让她的神色显得愈发迷离。 “萧四兄,你怎么来了?” 萧谨言坐到容思勰对面,沉吟片刻,说道:“阮女官都跟我说了。你现在重伤初愈,心里害怕在所难免,等过些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思勰苦笑:“借萧四兄吉言。可惜,终究有人力所不及的地方。我只是遗憾,我苦练骑射五年,最终却是这个结果……” 在萧谨言的印象中,容思勰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她什么时候这样消沉过。萧谨言感到心疼,说道:“七娘,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容思勰知道自己现在消极的让人生厌,她恹恹地低着头,不想抬头让萧谨言发现自己的脆弱。 可是萧谨言越过木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虽然力气不大,可态度格外坚决。 “七娘,抬头!” 容思勰憋着泪水,努力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抬起眼睛。 明明是萧谨言让容思勰抬头,等他真的看到容思勰的眸子,自己反而语塞了。 他心里叹气,尽量放轻语气:“七娘,你不是想学马球吗,你的骑术那样出色,放弃了多么可惜。既然你害怕,那我陪你一起去练。多试几次,会没事的!” 容思勰声音中带着哭腔,点头:“嗯。” 踏雪再一次被牵出来,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天之内第二次见到主人,它格外兴奋,正亲昵地蹭着容思勰的侧脸。 容思勰摸着踏雪的鬃毛,她也很思念踏雪,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恐惧,仅仅是靠近马匹,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萧谨言站在身后,语带鼓励:“七娘,踏雪它不会伤害你,不用怕,我也在这里!” 容思勰回头看了萧谨言一眼,再度鼓起勇气,一口气跨到马上。 高度突然拔高,容思勰的四肢又僵硬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