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砸了“破障”天门,她也是忍得辛苦。 那涟漪越来越大。 她理解他,饶是如此不喜,也不曾对天门真正动手。 他并非愚人,如何不懂她心意,纵是昨日被算计二三,他也不曾生气。 明知她此举莽撞,心中却只感无奈。 可她很委屈,她向他示弱时,眼底尽是冰冷的火光,愤怒和心疼烈烈地燃烧,火舌舔舐着他玄岩一般的心脏。 他不禁动容。 自天门立下,业障缠身,除却若陀元素创生,便再无人可近他身侧,如此百年有余。 他不觉有悔,却也有几个孤身伴灯的夜晚,被贯入的风吹起些许落寞。 惟她过分亲昵,胆大妄为,仿佛岩神摩拉克斯是这天底下,再寻常不过的芸芸众生。 得卿偏爱如此,何以愚钝不知。 怎道是平常。 钟离沉默着,指尖摩挲着霓裳花柔软的茎叶。 对于她而言,摩拉克斯究竟是何种身份? 君主,亲友,长者,亦或者…… 额头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唇瓣的温软。 倘若…… 钟离闭了眼,捏了捏眉间,依稀想起少女扶住他,自言自语的几句话。 昨夜未尽的半杯香茗早已凉透,茶水不复初时的清亮,显出沉沉的褐色。 钟离抿了抿唇,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 他一个人站在江心,江水流转,磐石无移,斗转星移,如此千百年。 却忽然一日,不知何处而来青鸟误闯此间,青鸟空灵明智,分明得万物所钟,却独独将那磐石的不易看进眼里,驻足于此,漂亮的尾羽要为他遮去风雨。 于是山石有心,寒水生温。 得此垂青,何敢辜负。 他不会再自遮双目了。 犹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心境无比开阔。 寂静的政务厅中,忽然响起几声低沉的笑,惊飞了竹影间穿梭的鸟雀。 (钟离是勇敢的,他不会因为一件事有顾忌就放弃,想要守护璃月,于是千难万险,想要得伊人垂青,也不会有所退缩。) ……… 听见笑声,若陀一条腿踏进去,又退出来,摸出明目镜,打量下屋檐下的牌匾。 政务厅,没错。 于是他又朝东方的天际看了一眼,旭日东升,云蒸霞蔚。 约莫是幻听了。 于是他抬脚走进去。 男人正襟危坐,肩背笔直,左手摊开一卷公文,右手持朱笔,全神贯注的批阅,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摩拉克斯,关于千岩军武备更替一事,工造司已经拟好了册子,你来看看有无纰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