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指间夹着一页纸,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了句: “有不会的问题,为什么不去问夫子?” 听到这话,肖永严唇角微抿,声音听上去有些许的不自然: “夫子繁忙,哪里有空教导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弟子?” 屋内安静了一会,他又道:“我们以前,的确是学的狭隘了些,有时在课堂上回答问题,夫子就会说我们见识短浅,日子久了……” 后面的话,肖永严没有明说,但其中未尽之意,席玉也能明白。 他将纸页放下,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道: “你不去问,又怎么知道夫子不会搭理你?” 说白了,还是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 觉得像这样的大儒不会理会他们这些杂门野派。 这也是情有可原,修真界排资论辈的风气十分严重,除却最有名的那几个宗门,和在中流混的小有名气的那几波,其他那些最末尾的,碰上事情了连汤水都吃不到。 就比如肖永严之前提到的衔月谷,席玉的确是连听都没听过。 的确称得上是杂门野派。 平日在课堂上,这些小宗门确实是不咋吭声的。 哦,肖永严这个犟种除外。 但他回答归回答,被批评了也是不吭声,下学后也不敢跟过去问。 这就陷入了个死循环。 席玉交叠着双腿,扬眉道: “你怕什么?你问都问了,夫子还能不回你吗?” “就算他真拒绝了,”席玉想了想,说,“你就去跟白朴仙长告状。” 白朴仙长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任由这种风气在蓬莱岛盛行的。 肖永严吸了吸鼻子,不服气道:“你说的倒轻巧。” “站着说话不腰疼。” “……” 这下席玉也懒得搭理他了,干脆利落地把书合上: “你爱信不信。” 说完就开始赶肖永严走,把他扇出门前,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句: “记得把我刚才的话转述给你那群朋友听。” “你不问,有的是人问。” 不知道这肖永严在顾虑什么。 这世上能看轻他的,分明只有他自己。 若是他本人跨不过去这道坎,那便只能一直吃亏了。 席玉该提点的都提点了,再多的也不愿多说,就这样吧。 待肖永严离去后,他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师烨若有所思道:“原来他们一天到晚,想的居然是这些吗?” 身为大宗门弟子,他其实并不是很能共情。 方司宥沉吟了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