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丁楼烟,那谢明升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胭脂吓得连忙又勤勤恳恳、呕心沥血写了整整五页甜蜜话送去,待隔日拿了回信,见他在最后头写道:‘佳,若有再犯加写十页。’ 胭脂:“……” 要不算了吧,她还是找个机会捅谢明升几刀,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得下地府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这几月来,本就不爱说话的丁楼烟越发寡言少语,胭脂稍微一提与谢清侧相关的她便冷了张俏脸,严厉地呵斥了她一番,甚至于疑心谢清侧给了她什么好处,对她也越发冷淡起来。 胭脂便只能不提先放松她的警惕,其他的事情慢慢来,反正谢清侧那头还通着信,只要丁楼烟回心转意,他们俩便还是一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不待她再想其他办法就发生了变故。 谢府先丁府提了亲,丁善群对谢明升各个方面都很满意且原本就有此意,不过他还是问了问丁楼烟的意思。 让胭脂意外的是,丁楼烟点头同意了…… 胭脂怎么也想不通,丁楼烟喜欢谢清侧但考虑到种种原因不想嫁他,这是可以理解,可既然不嫁谢清侧又怎么会嫁给他的哥哥,这往后相处岂不是尴尬? 难道丁楼烟也喜欢谢明升?莫不是在泛舟那次的琴箫合奏生了心思? 若是如此说来这次不仅是谢家两兄弟都喜欢上了丁楼烟,而丁楼烟也同时喜欢上了这两人…… 胭脂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若是真成了这样,她要帮谁呢? 若是他们二人相互为敌,那她又要怎么办?她不可能不护着谢明升,可谢清侧,她又是……真的下不了手…… 她真的怕了他再用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夫子,算了吧。’ 那种悲凉的绝望她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 胭脂微蹙起眉心中烦闷,想了想还是起身往丁楼烟的闺房走去。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平日里她还是等一个时辰丁楼烟才会起来,今日她却早早便起来了。 胭脂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慢慢梳弄着头发,又在镜中窥见她的容颜,便知晓她昨夜定是一宿没睡着。 胭脂站了会儿才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替她梳着发尾,不动声色问道:“小姐,您为何要答应嫁给谢大公子?” 丁楼烟平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我想怎样便怎样的。” 胭脂梳发的手轻轻一顿,“可是小姐,您明明喜欢谢二公子,怎么如今竟要嫁给他哥哥了呢?” 丁楼烟面上带着不屑可眼角湿润起来,她微微笑起的模样叫人莫名感伤,“喜欢又有什么用,他那样的出身能有什么出路?我若是嫁过去,往后连个诰命夫人都拿不到实在太过难看,只会平白成了别人眼里的笑柄。” 胭脂转到丁楼烟身旁半俯下身,看着她不可置信道:“您从小到大就已经活在别人的眼里了,现下难道还要为了旁人的眼珠子去决定后半生?” 丁楼烟看向窗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叹道:“你懂什么,不过是个丫鬟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 胭脂是不懂,她只是乱葬岗的阴物,终日与那些孤魂野鬼相处,他们执念太深无法投胎,或名或利,或爱或恨…… 胭脂一直想懂却也没有机会懂,她现下只是替谢清侧不公平,可这世道又有什么公平可言,他谢清侧若是龙子,想要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可惜……他不是。 胭脂又想起了叶容之,便更加不忍心起来,她拉着丁楼烟的衣袖,“小姐,可是谢二公子喜欢您啊,您如今要嫁给他哥哥,您让他情何以堪?” 丁楼烟峨眉微蹙,也不知是刺到了她心中哪一个点,她恼怒至极地甩开了胭脂的手,双目垂泪哭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何不是谢明升!为何不是谢家的嫡长孙,为何有那样的爹娘!你以为我就好过了,从小到大我什么不是最好的,凭什么要嫁给这么个庶子,他根本配不上我!” 胭脂心中酸楚,她眼里千好万好的人在旁人眼里竟成了这样,却只能暗暗心疼。 丁楼烟没有错,她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