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把茶杯放下,茶是好茶,却是没空当品了。 “陈皮,让主家烧一大锅热水。” “得嘞。” 齐骞看向秦流西,嘴唇张了张,却没说话。 马蹄声在农家小院外响起。 守在外头的火狼飞快进来,拱手向齐骞请示:“公子,他们果然回来了,好像伤得不轻。” 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请公子赐药救命。”外头,有脆声响起,夹着一声细微的噗通声,许是跪在了地上。 “秦大夫,你看?” 秦流西懒洋洋的道:“我是受你的邀才出诊,算是你的客人,这作主的不在我。” “去看看。”齐骞站了起来。 秦流西瞥向他,道:“齐公子倒是个热心肠,不怕惹麻烦上身。” 齐骞负手而立,闻言看了过来,道:“秦大夫不是也不怕么?你都让小陈皮准备了。” 秦流西眉梢一挑,也站了起来:“我是看有没银子赚。走,看看去。” 几人走出门,果然见有人跪在小院外,满脸血污,是个小姑娘,而她身后一步,是一个年轻侍从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看他们身上的血污,又剩这么几人,不难想象他们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很是惨烈,不然不会只剩仨。 席峥看到齐骞,还有落后他一步的秦流西,又匍匐在地恳求:“请公子善心,赐良药救我弟一命。” 秦流西看向那小孩,背着手道:“他快死了,良药难救。” 良药难救,她却可以! 席峥身子一抖,唰地抬起头看向秦流西,想要辩驳,可是看到她的眼,她强忍的眼泪滚落下来。 这个小公子并非是在说假话,她知道。 席峥膝行上前,跪在秦流西跟前,道:“公子救他,我的命就是公子的!” 第六十一章 如此治伤 秦流西弯下身子,和席峥的眼睛对视,后者不躲不避,眼里全是坚定。 “你的命啊,倒也值钱。”秦流西笑着起身,让那侍从抱了孩子进屋去。 席峥感到狂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了,定了定神,从地上爬起跟了进去。 不必秦流西吩咐,陈皮已经打了水到屋子里,也拿来了秦流西的小药箱。 “闲杂人等,出去吧。” 齐骞目光微闪,道:“我给你打下手吧。” 秦流西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嗤一声。 齐骞面不改色,一副我就是不走的姿态。 席峥把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有些惊愕,难道这个年轻的小公子会医? “小姐,这……”平子紧张不已,上前一步想要阻拦。 秦流西太年轻了,她真的能救自家小主子? 席峥手一拦,看着他:“你出去吧。” “可是……” “听我的!” 平子抿了抿唇,扭头出去了。 席峥又把注意力放在床上呼吸微弱的人,眼前有些模糊,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陈皮看了她一眼,见秦流西也没赶人,便没理会太多,看一眼床上那小孩的情况,拿了剪子,麻利地剪了衣服,一看那孩子身上的一条凌厉的剑伤,倒抽一口气。 剑伤横在腹部,血肉模糊,只要再深点就切腹了。 席峥看在眼里,咬着唇瓣,本该是她受的,却是小弟替她受了这一剑,若他这么去了,她如何有脸去见地底下的爹娘? 席峥有些眩晕,狠狠地一咬舌尖,以疼痛来刺激自己,瞪大眼,看清楚,也死死记住了。 秦流西先净手把脉,又掀了掀孩子的眼皮,自药箱里拉开一个小屉,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 玉瓶上的木塞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味飘了出来,使人精神一震。 齐骞盯紧了。 他出身显贵,好东西自然见了不少,秦流西这玉瓶装的药,必是极难得的圣方良药。 也不知可作什么用? 席峥也闻到了,眼里染了一丝希冀。 秦流西从玉瓶里倒出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塞进了那孩子的嘴里,然后取了金针,扎了几个大穴。 主要的大伤就在腹部那处,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