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表少爷报信确实是出于一片好意,也帮了我的忙。可规矩就是规矩,你自去领罚便是,但如有下次,便不要再留在我身边,直接回陆府罢。” 萧阮语气颇为严厉。 按理说,她确实不应当处罚竹筠。 但她之前明令要求竹筠和厉云不得将她与霍恂有间隙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次是陆涵睿一心帮她,没有计较。 但下一次呢? 如果陆涵睿在忠义面前将亲情丢之脑后,不管不顾便把霍恂揪出来,后果谁又能承担? 不知是明白萧阮的意思,随着萧阮声音落下,竹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抖了抖却也没有解释和争辩。磕了几个头便离开受罚,而萧阮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阮幼珍为萧阮安排的房间依旧是她当初的住所。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摆设,难免有些心潮涌动。便是霍恂从前在这里留下来的印迹也在萧阮的脑海里的一般又一遍的重温,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人偷偷潜入进来时留下的誓言。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再想到那人执意要迎娶苏卿卿的话,萧阮的眸色终是与室内的光线一同变暗。 与此同时,定国候府书房。 霍恂神情凝重,手持毛笔在一封信笺上轻轻移动。 随着他手臂的移动,信纸最右侧缓缓露出来三个笔力雄厚的楷体字——和离书。 “将军,您真要将此信送到陆府?” 厉岩的目光紧紧盯着霍恂的手上,当看见信纸上写的内容时,神情大变,连忙劝阻。 “将军,如今夫人已经去了太傅府,有太傅和陆大人作保,相信她一定不会被我们牵连。可您这般做,必然会让夫人更加伤心啊!” 眼见霍恂面上没有半点松动,那封和离书已经写到落款处,厉岩再也忍不住,箭步上前将书案上的印章拿走。 “夫人肚里你的骨肉,若是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将军您可要好好三思呀!” 终于说到霍恂的痛点,他手中动作一顿,面上突然有了几分悲戚。 “是啊,阮儿肚里还怀着我的孩子,而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能守护,做这将军又有什么用处!” “啪”的一声将笔放下,和离书的一角立刻便沾上点点墨汁。 厉岩见此,心间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再次相劝:“将军,既然你也放不下夫人,不若就不要将这封信送去了,倘若此事出现转机……” “转机?” 霍忽然抬起头,眸光里带着一丝自嘲:“如今太子已经对我心生怀疑,事事避讳着我,又能有何转机?” 语罢,霍恂不等厉岩说话,盯着他手里的印章,冷喝:“把印章拿来。” “将军!” 厉岩拿着印章的手下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