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腌臜了,简直比城门边上的乞丐窝都不如,又脏又臭,啧啧,果然是下等人。” “放屁,你才乞丐,你才屙屎拉尿!”霍娘子气得涨红了脸,指着晏子慎破口大骂,也管不上他的身份如何了,说话怎这么粗鄙,肯定不是好的。 “瞧瞧,她急了。”晏子慎风轻云淡继续挑衅,把霍娘子和柴大的注意力全给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借着驿卒的遮掩,玉娘脚步悄悄的就往院子里去。 这院子狭小,正房多半不可能住福娘,玉娘便直奔那两间偏房,靠近了窗户轻声叫人,“陶老三娘子在吗?陶老三的娘子在吗?” 这叫法果然吸引了福娘的注意,除了自己身边人促狭之外,其他人哪里晓得这个名号,她赶忙凑到窗户边咚咚咚的敲着墙壁,等着玉娘凑了过去才急声道:“五姐,是你吗?” “怎么不是,福娘你现在还好吗,怎么听说你病了?”玉娘也不跟她寒暄,时间紧迫,急急忙就问清福娘的情形。 福娘在里头听见果真是玉娘,原先被关进屋子里也冷静的心情,到这会儿却几乎想要哭出来,她狠命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才勉强平复住,“黄鼠狼简直不是个人,他到了这里就把我带来的东西,还有我身上的首饰全都拿走了,只把我关在这房里,外头还派了人来看守,我怕你们不知道里头的情形,才想着装病,叫你们知道计划发生变化了,他实在不好对付。” 确实是不好对付,玉娘听着都紧皱起眉头来,黄鼠狼黄县丞可以说是玉娘目前遇到最棘手的人物了,一是老道,二是谨慎,他想的几乎每一步都打乱了玉娘原先的设想。 只是听见里边福娘颤抖的声音,玉娘当然不能漏怯,仍旧信心满满的宽慰福娘道:“你放心,凭他怎么样,他在明我们在暗,盯着总能想到法子的,陶老三也到了,我们几个人一定会救你出来,带你回家的。” 她在这里正说着话,却看对面有人朝自己招手,玉娘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比先前消瘦了些的荣娘。 荣娘原本在床上躺着歇息好省力气的,听到院门口的吵闹声才想着去看看热闹,毕竟霍娘子也看着她,能看这婆子被骂也算解气,哪知道她才站到房门口,就见着左边大窗户下说着话的那人,不是玉娘是哪个? 哎呀,荣娘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实在没想到老五竟然敢跟过来,她是怎么来的? 虽然不是异国,可也算是他乡,能在这时候遇到自己的熟人,对荣娘来说也是一种希望,她忙在那门口拼命摇着手,等把玉娘招过来之后才期冀的拉着她道:“你怎么来了?还有谁,妈妈也跟过来了吗?” 玉娘摇了摇头,“妈哪里会来?只有我,我放不下福娘才跑过来的。” “哼,你倒是惦记着她。”荣娘脾气一发作,甩下手哼的一声,但随即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局面,扭过脸去央求道:“玉娘,好玉娘,你救一救你四姐,姓黄的不对劲,他倒把我也看起来哩。” 这话说的正好,玉娘正想着怎么拉荣娘过来呢,就见她说了这话,便疑问道:“四姐你还不知道,我在外头打听着听人说,黄县丞要把你们给送到好地方去呢。” “这我知道,不是要嫁福娘嘛,闼老爷死了,自然这送亲轮到他去。”荣娘奇怪,这不早就在县城里就知道了。 “好啊,原来这事你也知道,”玉娘瞪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老黄在县衙出了事后还对福娘有兴趣,怎么不及时通风报信的,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 荣娘替自己辩解道:“我被他看着呢,哪里有的空,你想想,我在县城里头黑鸨子盯着我,去了那里他们又盯着我,我哪有时间传信呀。” 这话的问题很多,就算没有时间,难道连派人通风报信的时候也没有?之前还能约着玉娘呢。 她是自由身,黑鸨子哪里敢像管手底下姑娘似的管着她,可见是在扯谎。 玉娘没工夫跟荣娘计较这个,现如今救人的事第一,其他的小心思都可以先放下,她也懒得再与荣娘客套,只恐吓她道:“哎呀,何止是福娘哦,福娘是要嫁人的不假,可四姐你也有人家,听说是给个嘴歪眼斜流口水的傻子做媳妇。” “黄老爷为了自己的官位,在长安里头到处跑嘞,福娘是他的登天梯,你就是梯下垫着的石头,两个都用得上呀。” 这话说的荣娘果然慌张起来,“好啊好啊,这遭瘟的老头,要下地府的老不死,我真心实意待着他,他竟然这样对我,要我把嫁给个傻子去!” “四姐等回屋里再骂,眼下时间紧,”玉娘往院门外看了看,所幸晏子慎功力还在,把两个人气得团团转,几乎要动起手来,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头,“现在你和福娘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是想要我搭救,你也得帮忙才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