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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等?”黄县丞黑着脸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强逼着这些偷奸耍滑的奴才去送死,只能悬着心等待。

    直等到尘埃落地之时,众人才进残墟中找人,在朽木烂瓦里头发现了闼东之的尸首。

    黄县丞暴跳如雷,连边上的夏知县都没顾及,恶狠狠的发令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在县衙行凶,查!给本官去查!”

    “咳咳——”夏知县又是一阵咳嗽,捂着帕子慢条斯理的拦住了人,“黄县丞许是慌着了,怎么可能有人敢在县衙里头行凶,传出去,岂不是本朝巨案?你我不都成了庸碌?”

    黄县丞这会哪里还管什么名声,死的是闼家老三,曹公公义子的亲儿子,四舍五入那就是曹公公的孙子啊,处置不当,他头顶的帽子也甭想要了。

    黄县丞冲夏知县不客气道:“难道大人是要包庇凶徒,草菅人命?”

    “黄县丞,凶徒不是你说了就有的,”夏知县平静的摇着头,对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半分慌张,只叫人带了邕仵作过来验尸,“可验出是谋杀还是意外?”

    邕仵作六十多岁黑瘦的身躯,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才回禀三位老爷道:“回禀大人,是意外被飞溅出的梁柱木片划破喉咙,失血过多而亡,并非有人谋害。”

    “哈,”夏知县笑了一声,转头对黄县丞道:“书琅可听见了,邕仵作是积年老吏,祖辈都在清平县做胥吏,几十年的老仵作了,他不会看错的。”

    黄县丞抖着人指着那几乎割断了快小半的喉咙,气笑道:“什么木片竟能如此锋利,倒比得上刀子了。我看这房梁倒塌也有问题,合该仔细审查。”

    “哦,既然这样,谭塨,”夏知县扭脸看着谭塨问话道:“你方才在大堂上,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这梁柱可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谭塨顶着黄县丞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坚定的摇着头:“小的看过了,梁柱是积水过多腐朽而断,并无任何人为痕迹。”

    “这么说,你们也觉着是意外?”

    “是。”不但谭塨点着头,其余衙役书吏也点着头,时间还没过去过久,在场所有胥吏手里都还留着当初贪墨下来的银钱,梁柱的事情绝不能细查!

    黄县丞看着底下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原本被怒火填充发热的身躯,突然一瞬间就感到了发寒。

    作者有话说:

    夏知县:此案无有明证,岂可因疑心定罪啊

    第126章 扎针

    县衙关紧了大门商量了足足一天,最后给出的定论是去年聘请修缮屋檐的苏州园林师傅手艺不精,加上连日雨水压塌了房梁,才砸死当时还在屋内的闼东之贡生,如今衙门已经责罚了当日前去雇佣工匠的衙役,且把南方工匠加入黑名单中,绝不允许这种手艺低劣的人再在清平县中讨活计。

    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虽然这次从大户那么募集到的银两不过三百六十两银,可却没人伸手,实打实的买了好木头,请了本地工匠过来修缮,毕竟修的是知县老爷大堂,这回死了个外人还好说,要是县令大人死了,可就没这么好圆过去了,朝廷追查下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去。

    崔老爷倒不是心疼钱,好吧,他确实有些心疼,才一年就捐了两回银子了,可不能再出事啊,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要是一年捐一回,干脆他们家自己去请人得了。

    那记账的书吏见他这样担忧,笑着拍胸脯应承道:“崔老爷,您就放心吧,到底外来的和尚不如本地的会念经,这回咱们请的可是县城里的工匠,要是出了事,也好找上门去追责,不叫大家吃亏。老成家在县城做了几十年了,他们两父子比那什么南边的工匠可靠谱的多。”

    “噢,那就好,那就好。”崔老爷知道是本地的就安心了,感慨道:“若是当初就请他们来,也不至于死个闼老爷,可惜了哟,多好的人呀,斯斯文文的。”

    他对闼东之死的悲痛,是仅次于黄县丞的,毕竟花了那么大的价钱,腾了屋子请人住,派了仆妇前去伺候,每日饭食供应着,结果人没巴上还差点惹了官司,实在晦气!

    “可不是,”书吏也觉得晦气,死哪里不好偏偏死在公堂上,差点砸了大家伙的饭碗,“听说好几根大柱砸下来,尸首都不完整了,主簿爷爷担心坏了县衙风水,叫人赶紧连人带木头全烧了万事。”

    “噫,县丞老爷就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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