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陈诗看着没动几口的饭,顿时没了食欲,不想再跟南舟表演什么姑慈侄孝了,没意义真的没意义,她累了,她想走了,却被冯怡使眼色留下了。 是啊,她不能走。 爷爷会担心,爸爸会怀疑。 于是她如坐针毡地坐在那里,看着南舟平静的脸庞,她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 她盯着碗里的米饭,话里有话道:“除了她,又不是没有别人喜欢我了,我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南舟垂下眼睑,眼底闪过不被人察觉的痛色。 她以为陈诗是暗暗对她说气话,等下午宋惊春来家里、陈诗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笑声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陈诗说的不是气话,细细想来,昨晚陈诗牵着宋惊春的手从她身边经过,应该也不是为了气她。 陈诗是真的打算走出这段感情了。 南舟默默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坐向陈诗常坐的那把木椅,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椰子糖,撕开糖纸,含进嘴里。 她想她可以站在道德线边缘,永不越过那条线,然后心如止水地看着陈诗把对她的爱转移到另一个身上,但只做到了“看着”,并没有做到“心如止水”。 她以姑姑身份“心如止水”地站在陈诗的世界之外,没有人知道她伪装的冷静之下兵荒马乱的心情,只有撕在垃圾桶里的纸屑知道她的心事和她不敢言说的爱。 她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那个人。 南舟昨天刚回来,安梨今天便找来了。 许多年前周晚之的葬礼,冯怡跟安梨见过一面,一晃十几年过去,安梨突然出现,冯怡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她是谁。 安梨自报姓名,“姐,我是晚之的朋友,安梨,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冯怡想起来了,热情地迎安梨进门,“哎呀,记得记得,我们刚吃完饭,早知道你要来,就等你一起吃了。” “我吃过了。”安梨四下望了望,“南舟呢?” 冯怡手指南舟房间,“她在里面。” 安梨点点头,“行,那我进去找她了。” 冯怡看着安梨的背影,总觉得来者不善,但想到她毕竟是周晚之的朋友,想必和南舟关系也不错,便没有深想,端着水杯拿着药,进了陈玉荣房间。 殊不知,紧闭的房间里,南舟正在面临一场猝不及防的腥风血雨。 南舟习惯沉浸式写诗,并没有注意安梨何时进来、何时站在她身后,于是当安梨咬牙切齿地念出纸上的文字时,南舟大脑宕机了,惊恐之色在眼底蔓延,她一下子红了脸颊和耳朵,心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