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好吃懒做不事生产,说她妈再强悍有什么用,还不是栽到一个老白脸手上。 刚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变成文静小美女的她撸起袖子,跟比她大好几岁专门跑到她面前嘲笑她的皮小子们好好打了一架,打的他们哭爹喊娘以后,哭着跑回了家。 她妈一问清缘由,蹬蹬蹬的就出门找人家长算账去了,她爸反倒安慰她,先是问她有没有受伤,然后又安慰她说这些都是小事,不要在意。 她当时抽抽噎噎的说:“凭什么,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们凭什么,嗝,凭什么说你是老白脸,我不许他们这么说!” 谁知她爸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镜子看了看,摸着脸疑惑道:“老白脸?我老吗?明明应该是小白脸才对啊!” 正哭的无比伤心的她一噎,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哭。 她爸照完镜子,摸了摸她的头,哄道:“别伤心了啊,再哭就不好看了,两眼睛肿的跟金鱼一样可怎么办,看着吧,爸会帮我们家宝贝把场子找回来的!” 说完轻声嘀咕:“说我也就罢了,我们家闺女的眼泪可值钱了,让我闺女哭了这么久,这笔账可得好好算一算。” 她当时以为自己听岔了,擦干眼泪抬起头,她爸笑的一脸和蔼,她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被流言刺激了,她爸从那以后就开始重操旧业,喜欢在背后冷嘲热讽的那几家,不知为何,家里总是不太平,大事小事不断,自顾不暇再也没闲情说她家的闲话了。 过了半年,她爸在方圆几个乡里有了点名声,那几家人还觍着脸找上门向她爸求教,被她爸傲娇的拒之门外,听说那几家人又找了好几个有门道的风水先生来看,有一个到了以后不知怎么倒腾了一番,脸色大变,直接说他们惹了大事,犯了口业,他道行不够帮不了,说完钱都没要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跑了。 她为什么知道呢?因为这事闹得还挺大,大家都围着看热闹。 后来那几家人陆陆续续的搬走了,再过几年,公路通了,经济越来越发达,好多人都去了外地打工,在城里买了房,时间久了以前的事渐渐的就没人记得了,但她爸的威名倒是留了下来。 没错,如今生活越过越好,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因为山清水秀,度假村都修了好几个,她爸如今在那一片名声倒是有增无减。 可是,就算家里“铁口神算”的牌匾都收了好几块,再被人叫做“柳大师”,她爸也还是一个算命的啊!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离开过自幼生活的那片地方,小学到高中都是在镇上读的,最远的也就去过县城,地方小,她爸的名声又太大了,周边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乡里乡亲的,老师同学们虽然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但那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她现在都忘不了! 以前有个外地来实习的老师,隐隐晦晦的跟她说,迷信要不得,都是封建糟粕,让她回去做做她爸的思想工作,正经找份活干。 当时她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唯物主义五讲四美,老实说,青春期的姑娘都有叛逆的心思,都会有点完美主义加虚荣的思想,都希望父母亲人包括自己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她也觉得算命这个职业有点拿不出手。 可是,可是在一直疼她宠她的亲爹,和自己的小叛逆小虚荣相比,犹豫了三秒钟,她还是选择了亲爹。 万一他觉得自己嫌弃他觉得他丢人怎么办?可不得伤心死!那可是她亲爹啊!想到他会露出伤心忧郁的表情,她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还有! 别说她妈不会放过她,就是她自己,也会愧疚死的! 于是,她压根没跟她爸提这事,见到那老师就绕路走,生怕她逮着自己问,还好,没过多久那老师实习结束回学校了,再也没回来过。 要说她这辈子唯一的叛逆是什么,就是高考的时候悄悄改了自愿,她爸妈对于她的学习一向要求不高,能读就读,不能读就回家继承家里的果园或者她爸的衣钵,考大学的话考省城里就最好了,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到时候买辆车,她爸每周周末都可以去学校接她了。 想到以后别人会叫她小柳大师,柳月就抖了抖,挑灯夜读,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终于在高考的时候,考了个不错的分数,并且悄悄改了自愿,报了个外省的大学。 原谅她不孝吧,她也想过一段没有“柳大师”阴影的生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