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里暗暗点头。 从外表才学来说,周状元也勉强配得上阿娇公主了!初进椒房殿,这样的沉着已算难得! 踏进椒房殿后,周梁略略垂头,目不斜视,跪下请安:“晚生周梁,见过皇后娘娘。” 他虽是状元,暂时还未被授官职,不能自称臣子,说在下又太过桀骜。索性自称晚生,恭敬谦卑,总不会失礼。 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免礼,平身。” 冷肃,威严,令人情难自禁地生出诚服之心。 周梁心中微凛,跪谢后恩,然后起身。 他并未趁着起身的机会打量顾皇后,垂头束手,显得格外规矩。 …… 果然是个聪明又有野心的年轻人! 知道自己有做驸马的机会,便格外谨慎,不愿犯一星半点的错!不愿给她留下一丝坏印象。 顾莞宁目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够聪明,配不上她的阿娇。 太过清高,也不宜做驸马。 阿娇的身份,注定了在亲事上受不得半点委屈。无意做驸马的人,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周梁,”顾莞宁淡淡张口:“你是金陵人氏?” 周梁恭敬地应道:“家父祖籍山东,考中探花之后,去了金陵赴任。祖父亡故后,二叔便到金陵来投奔家父。” 可惜,父亲百般提携的二叔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父亲去世后,已初露端倪。待母亲也走了,二叔一家的丑恶脸孔也彻底展露出来。 周梁心知自己的生平底细定然早被查得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又说了下去:“家父早亡,家母缠绵病榻两年,也随之病逝。只余晚生和幼妹,为了专心读书,不得不暂住晚生二叔家中。” “晚生一心科考,如今得中状元,日后只愿留在京城。” 做驸马,可不就是一辈子都得留在京城? 顾莞宁目中闪过微不可见的笑意,看向周梁的目光稍稍温和几分:“你家中幼妹,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了。” 提起幼妹,周梁目光柔和,声音中满是自责和愧疚:“晚生忙于读书,平日对舍妹疏于照顾,对她亏欠良多。好在晚生终于有了前程,接下来打算将幼妹接到京城来同住。” 也就是说,阿娇若是招他为驸马,便要一并接管照顾尚未成年的小姑。 顾莞宁心中思忖,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二叔一家若前来投奔,你当如何?” 周梁二叔婶娘俱是趋炎附势之辈,日后周梁飞黄腾达,定会如膏药一般缠上来。不是什么大麻烦,也够膈应的。 她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半分委屈闲气,便是生些闷气也不行! 周梁显然听出了顾莞宁的言外之意,正色应道:“晚生这一摊家事,总得处理个清楚明白。” 否则,有何颜面娶妻成家! 顾莞宁对周梁坚定的态度还算满意,不再多言。 周梁颇有眼力,立刻拱手告退。 退出金銮殿后,周梁才惊觉后背全是冷汗,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笑。 至始至终,他未曾抬眼打量顾皇后,也未看清皇后娘娘是何等威严慑人。不过盏茶功夫,寥寥数语,已令他喘不过气来。 说句大逆不道犯上的话。皇后娘娘凤仪之威,甚至更胜当今天子。 也不知他今日的表现,皇后娘娘是否满意…… 罢了! 此时多想无益! 帝后已允他进宫,和阿娇每日都有见面相处的机会。如此天赐的好机会,若把握不住,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 想到阿娇那双灿若明珠的双眸,周梁心中涌起异样的悸动,情难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 “你今日召见周梁,感觉如何?” 晚上,萧诩回椒房殿,张口便问起了周梁一事。 顾莞宁实事求是地说道:“确实是人中龙凤。聪明又不倨傲,才高却不清高,便是不做驸马,在朝中也能稳居一席之地。” 萧诩却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头:“阿娇是公主,做了驸马便是一步登天。焉知他对阿娇是真情还是假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