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红晕,双手紧握成拳,胸膛起伏不定。 林茹雪看在眼底,暗暗心惊,唯恐朗哥儿一个冲动跑去椒房殿惹祸,忙攥紧朗哥儿的手腕:“朗哥儿,你别冲动。你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 朗哥儿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眼:“父亲胆敢在椒房殿里动手伤人,便是被拦下,也是重罪。如何能平安无事?凭什么平安无事?皇伯母颜面何存?奕堂兄受惊一场,又是招谁惹谁了?” 林茹雪:“……” 别说林茹雪,便是傅妍,此时也被朗哥儿的反应震住了。 感情朗哥儿不是在为自己的亲爹忧心,而是在为阿奕忿忿不平! 林茹雪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看着朗哥儿那张满是愤慨的脸孔,心中苦涩难当,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朗哥儿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先去看看奕堂兄!” 说完,转身便又跑了。 留下满心晦涩的林茹雪,和同样哑然无语的傅妍面面相觑。 许久,傅妍才勉强张口安慰:“朗哥儿还小,不懂事,他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不说还好,一张口,林茹雪再也克制不住,泪水长流。 …… 朗哥儿红着眼眶跑到了阿奕的寝宫。 阿奕背上臀上都有伤,已上了伤药,正闷闷地趴在床榻上。 阿娇阿淳和小四都围在床榻边。瑜姐儿玥姐儿也在。听到脚步声,几人一起转过头来。见是朗哥儿,神色都有些不善。 尤其是阿娇,更是神色冰冷,目中满是敌意:“你来做什么?” 几人一起长大,关系十分亲厚。阿娇平日待朗哥儿也如亲弟弟一般。此时因韩王世子迁怒,看朗哥儿便百般不顺眼了。 朗哥儿满心委屈地应道:“我听闻奕堂兄挨了板子,特意过来探望。” “不用了。”阿娇毫不留情地撵人:“阿奕累的很,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快些回去。” 明明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只撵他一个人! 朗哥儿既委屈又难过,眼泪哗哗地往外涌:“我不走!你们都在这儿,为什么就让我一个人走!我就不走!” “我爹做的事,我又不知道。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我听说了之后,心里也是一肚子闷气呢!我刚才顶撞我娘,又特意跑来看堂兄。你还要撵我走!我不走!”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哭喊出来。一张俊秀的脸孔上满是委屈的泪痕。 阿娇纵然满肚子怒气,此时也发不出来了。 瑜姐儿和玥姐儿身份微妙,也不便多言。 阿淳心软地扯了扯阿娇的衣袖:“姐姐,这件事从头至尾和朗堂兄没关系,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阿奕也道:“是啊,这也怪不得朗堂弟。再说了,皇叔并未真正伤到我。” 阿娇闷闷地说道:“罢了,想留就留下。别哭哭啼啼的,姑娘家都没你这般爱哭。” 朗哥儿平日最恨别人说自己像女孩子,此时倒是半点不介怀,胡乱用袖子擦了眼泪,走到床榻边,对阿奕说道:“奕堂兄,我代父亲向你陪个不是。” 阿奕颇为大度地笑道:“这和你没关系,你不必愧疚。” 他们都已慢慢长大,渐渐懂事。便如朗哥儿,此时迫不及待地过来,不仅是出于兄弟情意,更是为了表明态度…… 而他,虽已窥出朗哥儿的用意,却也不忍令朗哥儿难堪。 阿娇和阿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暗暗叹口气。 …… 定北侯府,正和堂。 顾海低声将白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太夫人听得连连动容,目中满是怒气:“这群老匹夫!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宁姐儿性情刚硬,今日便要白白被欺辱一番!” “韩王世子和魏王世子也没存什么好心。近日流言喧嚣,说不定就是他们暗中捣的鬼!” 顾海神色凝重地应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已命人暗中调查。只是,一时还未追查到流言从何而起。十之八九和韩王府魏王府脱不了干系!” 顿了顿又道:“今日众臣闯进椒房殿,莞宁看似怒不可遏,实则分寸半点不乱。依我看,她定是早有防备!” 为何早有防备? 太夫人怒气稍平,神色同样凝重起来。 顾海目光掠过太夫人紧皱的眉头,低声道:“我今日亲眼见了皇上。他面色红润,身体看来颇为康健,绝无性命之忧。不知为何整日昏睡不醒。” 太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孔微微泛白,右手紧紧地抓住椅子把手。 莫非,顾莞宁真有不轨之心软禁了萧诩? 不,绝不可能! “不可能,”太夫人忽地喃喃低语:“宁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她的性子。她绝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之辈,更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