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顿时打起精神,上前来行礼。 顾莞宁面沉如水,淡淡说道:“免礼,去开门。” 其中一个宫女鼓起勇气应道:“启禀皇后娘娘,高阳公主一直在里面吵闹不休,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被摔碎了。还总嚷一些不利于娘娘的话。奴婢们轮番进去劝慰过公主,公主根本听不进去,动辄打骂。” “娘娘此时若进去,只怕公主会忽然躁怒伤人。” 顾莞宁目光一扫,果然见到几个宫女面上都有青肿淤痕。 另一个宫女也大着胆子说道:“今日公主闹着要出来,一直在踹门。好在门板结实,一时半会儿倒是未被踹坏。奴婢们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禀报给玲珑姑娘。” 话音刚落,门内又有了动静。 “快些开门!你们这些贱婢,竟敢将我锁在屋内!” 高阳公主喊了两日,声音早已嘶哑不堪,听着如砂砾磨过耳朵,分外刺耳:“顾莞宁你这个毒妇,你杀了萧启和丹阳,接着是太皇贤太妃,现在竟敢对我祖母下毒手。” “你心肠如此狠辣,如何配做中宫皇后!皇上也是被你迷昏了头,竟任由你称霸后宫为所欲为。他日到了地下,你们夫妻有何脸去见黄泉之下的皇祖父?如何敢面对无辜枉死的祖母?” “你自以为能一手遮天,指鹿为马。实则人人心中都清楚,就是你杀害了我祖母!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愤怒的叫嚷怒骂声越来越亢奋激动! 然后,又响起了踹门声。 厚实的门板被踹得嘭嘭作响,那一声声“毒妇”“杀人”,更听得人心慌意乱。 顾莞宁眼眸微微眯起,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 门外的宫女们垂着头,额上俱都冒出了冷汗,无人敢抬头看顾莞宁此时的面色如何。 陈月娘等人俱是满眼愤怒,尤以琳琅为最。琳琅沉着脸说道:“谁手中有钥匙,现在开门。” 玲珑和陈月娘各自戒备地上前,将顾莞宁护在身后。 门锁被打开,那个宫女尚未来得及开门,里面便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撞来。门被猛地撞开,宫女被撞中了额头,踉跄着摔倒。 然后,高阳公主如疯子一般冲了出来。 好在陈月娘和玲珑早有防备,两人一起出手,一人拧住高阳公主的一边胳膊。 高阳公主顿觉双臂一阵剧痛,再也动弹不得。 她愤怒地盯着两人,咬牙切齿地怒骂:“你们两个贱婢,竟敢对本公主动手!本公主饶不了你们,定要取你们的狗命!” 陈月娘和玲珑虽是奴婢身份,却是顾莞宁心腹亲信,在宫中地位颇高。便是闵太后对她们也颇为礼遇客气。 高阳公主一口一个贱婢,听得人心火直冒。 陈月娘尚且按捺得住,玲珑受不了这等羞辱闲气,立刻反唇相讥:“奴婢犯错,自有皇后娘娘责罚,就不劳公主操心了。公主还是想想,该如何为自己的口出妄言向娘娘请罪才是。” 高阳公主狠狠地呸了一声,目光凶狠得要吃人一般。 顾莞宁冷冷道:“玲珑,无需和她啰嗦,先点了她的哑穴。” 高阳公主霍然转头,正欲破口怒骂,玲珑已运指如飞,点中了她的哑穴。高阳公主不停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由得双目倏张,满是惊恐骇然。 顾莞宁目光一扫,沉声吩咐:“你们都退下。” 几个伺候的宫女低着头退下。 …… 顾莞宁这才看向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死死地盯着顾莞宁,目中满是彻骨的憎恨怨怼。 “太皇静太妃安享天年,寿终正寝,是她的福气。”顾莞宁冷然说道:“我未曾对她动过杀心。”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没有就是没有,我无需向你证明,也无需立毒誓向众人证明。” “我想杀她,根本无需等这么久。几年前我就可以动手!根本没人会追根问底,也没人理会你的胡言乱语。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大闹灵堂,又胡乱叫嚷,将这盆污水泼到我身上,无非是心中过于悲恸,这才迁怒于我。” “你自幼在太皇静太妃身边长大,对她感情颇深。她离世,于你而言,确实是莫大的痛苦。我本不欲和你计较。只是,你不该将我的宽容当成了懦弱忍让。” 最后一句话,说得冰冷刺骨。 高阳公主眼中的怨毒愤怒,渐渐变成了惊恐。 顾莞宁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