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定定神,冷然说道:“齐王父子谋逆犯上,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本该满门抄斩。皇上仁厚,杀了齐王父子,却饶过齐王府一众女眷性命,只将她们软禁在宗人府,衣食从未苛待。可惜人心不足,她们丝毫不知感恩,反而满心怨怼。” “传本宫之命,从今日起,齐王府女眷衣食减至原来的三成。” “齐王妃的腿伤,也不必找大夫医治,送两瓶伤药过去就行了。” 死不了就行! 陈月娘一一应了下来。 直到此刻,顾莞宁心头那口郁气才稍稍平息,转而问道:“玥姐儿现在如何?那个吴妈妈伤势如何?” 陈月娘答道:“奴婢已将小郡主安置在碧瑶宫里,徐沧正在为小郡主看诊。小郡主坚持让吴妈妈和她同行,奴婢自作主张,将吴妈妈也一并带进了宫,一并安置在碧瑶宫。” 碧瑶宫离景月宫不远,颇为安静。离椒房殿倒是有一段距离。 陈月娘将玥姐儿带到碧瑶宫,显然也有戒备提防之意。 顾莞宁略一点头:“本宫这就过去看看。” …… 顾莞宁刚起身,闵太后便来了。 “莞宁,我有话要问你。”闵太后皱着眉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刚才听闻,玥姐儿被接进宫里。这是谁的主意?为何要将她接进宫来?” 顾莞宁三言两语将原委道来:“这是阿娇的主意。她想让玥姐儿进宫做伴读,我犹豫了两日,才应下此事。父辈犯下的错,不该算在玥姐儿身上。” 稚子无辜! 这个道理闵太后当然懂,可一想到领兵逼宫的齐王父子,便如鲠在喉。 闵太后继续皱着眉头:“名门闺秀多的是,何必一定要选玥姐儿?” 顾莞宁当然清楚闵太后的心结,温言说道:“玥姐儿受了伤,儿媳正要去看看她。母后若是闲着无事,不如和儿媳一同前去。” 闵太后一愣:“玥姐儿怎么会受伤?” 顾莞宁轻叹一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心软的闵太后听得愤怒不已,咬牙怒道:“世上怎么有这般狠心之人。对自己的孙女也下得了这般毒手!我和你一起去碧瑶宫看看。” 顾莞宁也不多言,和闵太后相携去了碧瑶宫。 …… 碧瑶宫里平日无人居住,只有几个宫人守着。好在每日都打扫一遍,寝宫里还算干净。 当顾莞宁和闵太后相携而至时,几个宫人忙跪下行礼,一边暗自庆幸。幸亏今日没偷懒,将寝宫打扫过了。 陈月娘敲了门,很快,寝室的门开了。 徐沧正低头为玥姐儿看诊,听到动静,也未急着起身行礼,专心地继续看诊。 在徐沧眼里,病患永远排在第一位。顾莞宁清楚他的脾气,并不见怪,走到床榻边,目光一扫。 这一看之下,顾莞宁也有些心惊。 瘦弱的玥姐儿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哭的红肿的眼中此时没有泪水,茫然无神。右腿受伤之处展露出来,红肿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徐沧用手探着腿骨受伤之处,约莫是碰触到了伤处,玥姐儿像被针刺一般,骤然尖锐地哭喊起来。 闵太后先被吓了一跳,待看清玥姐儿此时的情形后,又是一阵心酸,长叹一声:“可怜的玥姐儿。比阿娇年长了一岁,看着可比阿娇瘦小多了。” 也是个可怜的。 罢了,就让她留在宫里吧! 这么一个瘦弱可怜的丫头,就是在宫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