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公见王皇后面色难看,不敢抬头,继续禀报:“听闻太孙妃受了惊,身边人也受了伤,好在太孙妃并无大碍。” 这个顾莞宁,怎么还没死?! 王皇后心中咬牙暗恨,面上却露出释然的笑容:“顾氏没事就好。”又装模作样地问道:“王氏如何了?” 席公公用微妙难言的目光看了过来。 王皇后心里一个咯噔,沉声问道:“莫非王氏出了意外?” 孙贤妃和窦淑妃对视一眼,也一起看了过来。 席公公咳嗽一声,低声道:“听闻太孙殿下的侍卫已经将楚王妃娘娘送回京城,算一算时间,今日就会到宫中。” 王皇后:“……” 王皇后的心直直地往下沉,再也笑不出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徘徊。 “王氏无事就好。”窦淑妃也是个看热闹不嫌大的,明知其中有些猫腻,却故作不知:“静云庵地处偏远,王氏在那儿住了十几年,回了京城也是好事。” 孙贤妃目光微微闪动,笑着附和:“说的是。王氏一去静云庵就是十几年,娘娘心中不时挂念。如今趁着此次机会回来,也能多伴在娘娘身边。” 王皇后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应付她们两个,沉着脸道:“本宫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静云庵怎么就惹来了杀人放火的匪徒?还伤了顾氏身边的人?” 出了椒房殿后,窦淑妃便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实在有些蹊跷。” 更蹊跷的是,王氏毫发无伤,却被送回了京城。 孙贤妃心中自有揣度,口中却道:“娘娘不愿多说,想来有些内情不便让我们知晓。我们回寝宫等着消息便是。” 装模作样! 窦淑妃撇撇嘴,不再多说,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回了寝宫,就派几个机灵的宫女内侍打探消息。 …… 这一个上午,王皇后一直在坐立难安中度过。 她一面派人去王家送信,一面打发人在宫门处候着。只要王氏一进宫,王皇后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刚过正午,王少常之妻袁氏便进了宫。 袁氏是王璋王敏的生母,如今年过四旬,一张略显圆润的脸庞,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今日进宫,眉眼间带了几分惊惶。 见了王皇后,袁氏甚至没顾上行礼,惶惶不安地喊了一声“姑母”。 王皇后面沉如冰,语带疾色:“袁氏,静云庵遇袭一事,你可知情?” 袁氏全身一颤,硬着头皮答道:“之前不知情。直到姑母让人送信回来,老爷才告诉我一些……” 果然是王少常干的! 王皇后气得脸孔煞白:“好好好!真是好的很!这样的大事,都敢瞒着本宫。下一回,就要派人到椒房殿来放火杀人了!” 袁氏立刻跪了下来,张口哀求道:“姑母息怒。楚王妃坚持要这么做,老爷也是被她逼得没办法。” 王皇后不怒反笑:“真是笑话!王氏远在静云庵,如何能逼到少常的身上?” 袁氏欲言又止。 王皇后顿知有异,声音愈发严厉:“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氏想到刚听闻的隐秘之事,心里就像吞了无数黄莲,有苦难言。 若知道儿媳王氏竟和一个内侍有染,王皇后就是再护着娘家,也会怒不可遏。只怕第一个就会要了王氏的命。王少常让她进宫为王氏求情,她简直张不了这个口…… “袁氏!” 王皇后声音寒冷如霜:“你再不张口,立刻就给本宫滚出椒房殿!” 袁氏狠狠心,一咬牙,便张了口:“此事还要从楚王妃娘娘当年未嫁时说起……”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席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袁氏未出口的话无奈地咽了回去,正想对王皇后告退,元佑帝已经进了殿内。 …… 夫妻数十年,王皇后对元佑帝的脾气了如指掌。只看元佑帝阴沉的面色,便知道元佑帝动了真怒,心里陡然一凉。 王皇后顾不得还跪在地上的袁氏,忙起身行礼迎驾。 元佑帝冷冷地扫了王皇后一眼,又冷冷地扫了袁氏一眼。 袁氏全身冰凉,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袁氏为何进宫?”元佑帝声音沉沉。 王皇后定定心神答道:“袁氏进宫来请安,陪臣妾说话。” 元佑帝冷笑一声:“哦?这倒是巧的很。朕还以为,皇后是知道静云庵出了事,立刻让人送信到王家,让王家人收拾首尾,免得留下证据。” 袁氏耳边轰地一声。 王皇后还算镇定:“皇上这么说,实令臣妾惶恐。王家是臣妾的娘家,臣妾平日对王家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