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精神来:“不说这些了。祖母病了,你若得了闲空,就替我去一趟侯府,看一看祖母。” “这等小事,哪里用你叮嘱,我前两日就去过了。”太孙舒展眉头说道:“我带了徐沧去给祖母诊脉。徐沧说,祖母心中藏着郁气,病气散出来也是一桩好事。喝些汤药慢慢调理也就是了。” 顾莞宁听了这番话,却没什么喜色,反而幽幽轻叹:“祖母这般年纪了,还整日为顾家操心劳碌,为我这个孙女烦心,没过一天安生舒心的日子。” 太孙见不得她这般自责,笑着安抚道:“这满京城的勋贵世家,谁家能没点龌蹉阴私。侯府的事传一阵子,也就过去了。祖母生性坚强,一定能撑过去。” 是啊,祖母一直都是坚毅的勇敢的坚强的,是定北侯府的支柱。有祖母在一日,顾家就不会倒下。 顾莞宁定定神,又问起了沈谨言:“阿言现在如何了?” “他头上受伤不轻,至今还不能下床榻。我让他住在梧桐居里养伤,徐沧每日都会为他看诊。” 太孙凝视着顾莞宁:“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照顾阿言。” “萧诩,谢谢你。”顾莞宁轻声道。 “我们是夫妻,何须言谢。”太孙不以为意:“而且,阿言也是个讨喜的孩子。他如今住在梧桐居里,阿娇阿奕都很喜欢他,每日都去他的屋子里玩耍。” 顾莞宁脑海中迅疾闪过沈谨言的脸孔,想到他为了不拖累自己撞墙自尽……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竟想出轻生这样的傻办法。” 也不想想。他死了,只会令定北侯府这桩丑闻更加喧嚣日上,只会令她更加被动,也会令沈青岚更加得意罢了! 太孙低声道:“傻人有傻福。他若不是这样‘傻’,你又怎么会这般疼他。” 顾莞宁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我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前世他就是死在我手中。这一世,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只是给他留了生路罢了。谈不上如何疼他。” 顿了片刻,问道:“听闻为了此事,你和父王大吵了一回?” 太孙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父王已经被美色迷昏了头,沈青岚要将阿言接进府,摆明了是不怀好意,父王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压根没将母妃放在眼底,也未将你和顾家放在眼底。我忍无可忍,让无可让!” 父子之间本就有隔阂嫌隙,经过此事,更已离心。 提起太子,太孙语气十分冷漠。 顾莞宁和他心有灵犀,立刻就猜出了他的打算,也未多说什么,只低声道:“无为道长已经进了府,你若有举动,一定要谨慎。” 太孙点了点头。 两人低语数句,顾莞宁忽地提起了王氏:“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当年高阳郡主尚且年幼,为何皇伯母会舍下高阳郡主,到静云庵来修行?” 太孙也是一愣:“这个我倒未细想过。”然后皱起眉头:“是不是皇伯母又故意刁难你了?” 顾莞宁随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 短短的一个时辰,转眼即过。 小贵子小心翼翼地在门上敲了敲,低声提醒:“殿下,时候不早了,应该动身回去了。” 太孙嗯了一声,却舍不得起身,将顾莞宁搂得紧了又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