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倒还真是接受,他们乃动手动脚,合规合矩真夫妻的事实了。 筝垂眸瞧着眼前人,故意挣扎着扭了扭,却怎么也脱不开崔植筠的钳制。筝无奈,挣不脱就挣不脱吧,她也不损失什么。随手将巾帕展开,裹上了崔植筠有些湿漉的脑袋。 筝揉了揉他的头,没好气地回复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崔二郎,你爱笑什么笑什么,就是晚上不要和我在一张床上笑,麻烦你笑的时候离我远点。千万别吵到我。” 太史筝嘴上虽这么嗔怪,可手上为崔植筠擦水的动作一点也没停。 崔植筠不傻,他感受的出,眼前人对自己的关爱。抬眸望着太史筝气呼呼的小脸,崔植筠有一瞬间的突发奇想,他想放纵一回,试试与人撒娇是何种滋味?便悄然将头埋进了太史筝的腹前。 腹前突然顶着颗温热的脑袋,筝惊讶地停了下来。 她搁着巾帕摸了摸崔植筠细长的后颈,顿时变得柔软,那拈酸的势头也渐渐消散。 其实有时,人很简单。 简单到一个亲密的肢体接触,就能化解所有不满。 只是……能做到这样却又很难。 崔植筠靠在太史筝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他沉默着什么话也不想再说。 往前的人生,崔植筠从没与任何人撒过娇,更不会跟喻悦兰或是崔寓表达自己的情绪,甚至是不满。他与他们之间,除去恭顺,就只剩下了责任。可自认识太史筝起,崔植筠就好似遇见了另一种人生,那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活法。灿烂,自由,且充满希望。 筝却搞不懂崔植筠此番为何故? 她只问:“崔二郎,让你在雅堂等我,你怎么又领着措措跑到这儿?” “想来便来了…”崔植筠回的简单干脆。 筝想笑,却还是在开口时轻轻捧起崔植筠的脑袋,故作嫌弃道:“行了行了,我们博士郎有自己的主意,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擦干?快坐好。别叫大哥他们久等。” 哪知,仓夷恰好推门而来,她是怕这小两口找不到崔植简那新做的衣裳,便想进来看看。 不曾想,正好碰上俩人在屋里搂搂抱抱。 仓夷有些尴尬,赶忙遮掩两下,“二郎,筝。不,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忘记敲门了。”她说着刚想关门退出屋去,措措却被声音引着起身,朝屋门摇头晃脑跑来。 这可吓得怕狗的仓夷大惊失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朝屋外求救:“狗,狗。大郎,它动了,它动了。它可没牵绳!!” 崔植简被媳妇这动静唤着起身来看,却压根没去管地上的小狗,直冲着屋里搂抱的夫妻俩大喝道:“嗬,这样是干得快吗?媳妇,咱俩下次也试试——” 仓夷被措措吓得挂在了崔植简身上,哪里还有功夫回他。 而小两口呢? 却像是偷摸被发现了般,无地自容。 且看情急之下,筝一把推开崔植筠,顺手就将巾帕再次朝他狠狠甩去。下一刻,巾帕从崔植筠脸上滑落,筝便大呼:“崔二郎。给,给你——拿着帕子自己好好擦擦,我先出去了!” 筝羞着小脸出逃。 崔植筠垂手相望,不是说是真夫妻?怎么翻脸来得这么快? - 措措认人,有了娘就不要爹。 小狗一路撵着太史筝脚后跟出门,眼中再也没了旁的动静。可仓夷还是怕的要命,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不过崔植简这傻货没有脑子,却是有把子力气,瞧他单手搂着仓夷的腰,便将人双脚离了地。 仓夷松了口气。 可崔植简抱着仓夷没急着离开,他专门往搁新衣裳的地方望了望,待到瞧见自己的新衣裳安然摆在原处。崔植简才总算放下心来,朝屋内起身擦干的崔植筠说:“行了老二,少淋两下雨不打紧。快出来烤烤火。别一直在屋里呆着!” 崔植筠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