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芹。还不落主君埋怨。 邹霜桐却在此时添了把柴进来,但瞧她捏着老太太的肩附和道:“我觉三姑奶奶说的不错,开枝散叶是咱们伯府的大事,也是咱们老太太的心病。不说旁的,就说咱家筠哥,那将来可是咱们伯府未来的主人。若是膝下薄弱,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我瞧筠哥媳妇你就该以大局为重,好好给筠哥纳几房良妾,以彰大度。老太太,正巧我娘家妹妹待字闺中,不若年前将人接来,叫筠哥相相?” 瞧着邹霜桐是当初没被喻悦兰羞辱够,现下还没死了那条心,算盘都快崩到众人脸上了。她好似以为让自家妹妹嫁给崔植筠做妾,往后她就能叱咤伯府,轻松拿捏太史筝一样。 真是蠢货。 老太太作为唱红脸那个,自是没急着回应邹霜桐的话。她在观察俩妯娌的反应。 可筝是谁?她可不是个受气的窝瓜。 太史筝看着这些人往前是欺负人欺负惯了。只是如今她来了,就不能再任由她们胡来。筝就这么抬眼盯着邹霜桐开口反驳道:“大局为重?我可没植松媳妇你那么宽的心胸,既是如此,植松媳妇你为何不给起个头?” “你。”邹霜桐见势头不对,往老太太身后退了退,“这在说你们的事,提我作甚!” 太史筝有理有据地回:“提你作甚?你也是伯府的媳妇,开枝散叶有你一份,怎么就不能提?若今日真像三姑奶奶说的一般,那就不应单单只叫我二人过来。三姑奶奶,您用不用我将灵山县主也一并请来谈谈此事?就是不知,此事被郡王府那边知道会做何想?” 筝的话掷地有声。 彼时,那只会瞎咋呼的喻悦兰,在听闻媳妇和她们的争论后,挑挑眉,默默沉了下去。 三姑奶奶眼瞧着矛头指回她这儿,也不再遮掩,与太史筝直言道:“植筠媳妇,你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按照老太太的意愿,推脱给筠哥纳妾的事吗?可若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能争点气,我们这些长辈不也就不用跟着操心了,你们怎么就不理解长辈的良苦用心呢?” “是,我不愿。我想也无人会愿。” 筝答得不假思索。 崔半芹不仁,她也没必要给她留面。 她的坚定,不止是在捍卫自己的幸福,更是在守护自己的尊严。她今天就是要让她们明白些,从前不明白的道理。 “三姑奶奶,一切良苦用心都是您自己说出来的。可别人感受不到的良苦用心,那还能叫良苦用心吗?您是否想过这些都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侄媳不信有人才新婚一月,就听见婆家要给自己夫君纳妾的事,会有什么好脸色,大度到理解。反正我家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且祖母从始至终都只字未提让晚辈们纳妾的事,您如何就代表了祖母的意思?如此,孙媳便要请问祖母,您当真要让晚辈们这么做?” 筝是拿准了老太太要将这红脸唱到底,才敢如此斗胆相问。 宋明月在旁是目瞪口呆,甚想拍手叫绝,她只道人活得硬气就是好。 喻悦兰也觉大快人心,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在老太太面前这般驳斥崔半芹,她想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替她出了口恶气,便用茶盏遮盖,偷偷笑起。 可老太太是何许人? 若赢她收获,若输她身退。不论到什么时候,崔半芹都只是她手中一把指哪打哪的刀。今日试探过新媳妇的底线,来日知己知彼,也能百战不殆。 彼时,崔半芹刚刚愤愤而起,要与太史筝说个明白,却被老太太掐准时机按下,那红脸又重新唱了起来,“好了,三丫头。何必与晚辈计较,这些事他们心里有数就好。不可强求,伤了和气。老身累了,叫人都退回去吧。” “好好的快雪宴,别叫这些事搅了兴致。” “娘。” 崔半芹有些不甘,伸手推了推老太太的腿。老太太随之合眼,未在做声。喻悦兰见状搁下茶盏,与晚辈们正声道了句:“去吧,晴姐儿,你们也回去吧。” 太史筝颔了首也不再多言。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若是往后风波又起,她也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几个媳妇与大姑姐走出棚外,崔渐晴柔目看着弟弟的媳妇,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似是觉得崔植筠这媳妇没白娶,说话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人讲理,还有脾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