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白菜,拎着绿油伞,揣着糖霜蜂儿高高兴兴跨进门,却见前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漆木箱与担子酒坛。 这场面隆重的吓人。 太史筝就这么小心翼翼绕过礼箱,刚想往后院溜,就见浮元子急急忙忙从厅后跑来。二人迎面碰个正着,筝便停下脚步,笑着去掏怀中的糖霜蜂儿。哪知,却被浮元子一把按下。 太史筝一头雾水,打算开口相问。 浮元子竟又迅速抢过她手中的菜与伞,比了个嘘的手势。 但瞧浮元子这怪异劲,任谁看了不起疑? 太史筝实在忍不住,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言语:“圆子,什么情况?家里真进贼了?这打包的,该不会都是咱家的宝贝吧?爹呢?爹干嘛去了!爹不会已经……” 筝越说越离谱。 浮元子赶忙丢了油伞,伸手捂上她的那张破嘴,接着又朝厅后的方向扬了扬头。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真有事! 太史筝被她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转头挪了挪步子就要往外走。 可就在此时,后院却传来一阵唐突的笑,只听笑声后是那人满口奉承地说:“哎呦呦,我们亲家公的宅子,当真阔气。出了门热热闹闹,回了家静静悄悄。敞敞亮亮的前厅,方方正正的中堂。不愧是先帝钦赐的宅院,便也只有像亲家公这样的将才,才能镇得住这样的宅子。好,可真是好。不像我们家,乱哄哄挤在一起,就好似在耍猴闹笑——” 太史筝闻声诧异回眸,这…… 是谁来了? 第11章 相看 隔着板壁的后院。 傅其乐扶着喻悦兰随亲家老爷参观完宅子,刚准备往前厅去,便听见自家那缺心眼的主母这般口无遮拦的说话,吓得她赶忙拽住主母的手臂,咳了三声以作提醒。 可喻悦兰根本没在意。 直到,她的笑声落去,身边一片死寂,以及亲家公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才让喻悦兰转言道:“呸呸,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胡话。我与亲家公玩笑呢!莫怪,莫怪——亲家公就将心放进肚子里,我家二郎可是伯府的长房嫡孙,未来伯府的继承人。他那银竹雅堂虽比上不您这儿阔气,但那也是丹楹刻桷,别具一格。令爱嫁过去必不会委屈,我们自是为她准备最好的东西。” 喻悦兰惯会给自己找台阶。 太史正疆虽对她这副德行嗤之以鼻,但看在筝与未来女婿的面子上,也就顺着台阶下了。不然闹得不愉快,将来受难的只能是自己闺女。 “哈哈哈,喻淑人快言快语,实在是风趣!风趣——”太史正疆发笑。 喻悦兰也跟着赔笑起。 傅其乐见气氛有所缓和,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今日男方家来得这般急,一进门就塞进来好一堆东西,他家这主母更是一口一个亲家公唤的火热亲昵。丝毫没有见外之意,弄得太史正疆措手不及,云里雾里。 方才只顾着逛宅子一直没顾上问,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得好好问个明白… “喻淑人,老夫一直憋着件事没问。按理说我家与你家昨晚上才刚刚交换了草草帖子,今日该是起细草帖子递去。然后再是你家缴担红,我家回鱼箸。再然后才是下定或相看。怎么老夫今日瞧着,你家是又送帖子,又缴担红,不仅下定还带着相看!?” “这未免也太操之过急。”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他那口中快言快语的“亲家婆”便冲口而出。 “操之过急?哪里哪里,就这我们都嫌慢呢!碰上亲家公这样好的人家,令爱这样好的小娘子,我们能不急吗?我们啊,悔不及没能早点碰上小娘子,恨不得明天就将媳妇娶进门,只盼着小夫妻三年抱俩,好叫我享享儿孙绕膝的福气——” 我滴个老天爷, 大娘子,不会说话就不能少说话? 再怎么想抱孙子,也不能当着娘家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