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珏的父母遭贬官已回了房州,把这个儿子留给袁纮教养,以及预备着明年的科举。 袁纮与袁老夫人育有三子二女,他早年在外做官奔波时,前面的四个孩子都不在身边长大。只有这个在他过了四十岁后生下的小儿子,是他官阶稳定后从小带着长大的,一路跟着他,时时抱在怀里哄。 偏生又是家中幼子,哥姐侄儿全家人都把他惯得无法无天。 听得这话袁亭宜犹豫了一瞬,手上使着力,温声道:“长安不是挺好的吗?校书郎一职我做的也还行,我不想去鄯州。爹,儿子总不能一生都有你护着,大哥二哥不都在外为官吗?你走后,我会在长安谨慎行事,不给爹你添麻烦。”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那群酒友。”袁纮无奈道,“你呀,识人之心无半分,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道此处他转头看向袁亭宜,“儿啊,听爹的话咱们去鄯州,你不是也一直想去塞外走走吗?此下正好啊!” 姚珏安静地写着文章没说话。 朝堂局势万变,袁纮实在不放心袁亭宜一个人留在长安,若是程行礼或郑郁其中一人在,他或许放心些,但如今两人都已被外放。 “可我不想离开,也不是舍不得他们。”袁亭宜停了手,像幼时那般趴在袁纮背上,下颌枕在父亲肩上,“塞外风景是好,可长安也不错。京中人常言,我都是靠着父亲你才有今日,爹你走了,那我说不定就能脱了这个名头呢。识人之心我也有,谁说没有啊。” 父子说话时,袁老夫人带着婢女端了三碗雪梨贝母汤进来,在姚珏身边站好,笑道:“三郎不愿意就罢了吧,儿子大了,你哪能管一辈子?珏儿快吃点东西,先别写了。” 姚珏抬眼答道:“多谢外祖母。” 袁亭宜看袁老夫人同意,连忙附和:“是啊,爹,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别让我随你一起走了。” “那偌大的国公府就没几个主事的郎君了,你要不想去我也不强迫你了。”袁纮欲端起梨花汤饮时,随后想起什么又放下,“你给我在长安别花心太多,你身边照顾你的两位贤惠温婉,再者不许去平康里!” 袁亭宜心虚地点头,又笑道:“爹,那位娘子你找着了吗?” 他说的正是灞桥边他看到的那位身着胡服的女子,袁纮知道他有意中人要收心成家时,高兴的在祠堂愣是烧了三炷香。 而许家那边的婚事,许娘子也没瞧上袁亭宜,这两家人推来推去见孩子们不愿意就推没了。 袁纮答道:“长安百姓数百万,要找到总要些时日。她若是良人,爹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你别欺负人家。” 袁亭宜连忙说不会,袁纮颔首:“你机警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