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章宫里,有丞相的心腹,有殇夙鸾的傀儡,有曾经属于我的白凡,为什么就不能有宗政澄渊的人? 可是,他是固然好。万一不是,难免打草惊蛇,让赫连长频生疑,或者被来路不明的他利用。 殷洛书笔尖一顿,随即写了几个字:“娘娘累了,该休息了。” 写完这几个字,不由分说抽了我手里的笔放在笔架上,伸手将写了字的纸集在一处,起身找了跟蜡烛点燃,将所有的纸都烧了。 然后走回来写了几个字:“娘娘先休息一会,臣这就命人传膳。不过,恐怕要先喝药,您身子大损,少说也要补养几个月。” 我见他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心知就算他是宗政澄渊的人,也不想现在就告诉我。不过经过今天一事,我稍稍定了定心,就我刚才我思虑的,我相信这个宫里肯定有宗政澄渊的人,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只是,宗政澄渊会不会管我,这个却又难说了。 我这边躺着胡思乱想着,那边宫女太监由微雨带着浩浩荡荡地行了过来,吃药、梳洗、更换床单被褥,服侍我和丰隐侧用膳。 我看着那些宫女喂丰隐恻的奇怪样子,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却又得忍着,好不辛苦。 好容易一阵忙乱过后,许太医过来帮我诊了脉,说了一些我不太懂的话就退下了。 我一直看着他出了殿,暗道这个太医医术高超,为我诊病又很仔细,还能帮我解了毒,难道他会是宗政澄渊的人吗? 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心底有疑,便看谁都像是宗政澄渊的人。可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若是拿不到证据,我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如睡了,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径自睡了,也不再去管殷洛书。反正他得了赫连长频的令,这后宫都可以出入自如,就让他自便吧。 反正丰隐恻还装着皇上在身边呢,他又不能怎么样。 人们都说生病像养猪,如今我可是深有体会了。这一觉竟然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之时,竟然已经天黑。 慢慢坐起来,依旧是头晕,靠在床头缓了缓,费解地看了一眼依旧在我身边装死的丰隐恻,这个时候殿内都没人,不正是他该活跃的时候吗?怎么还在装死? 刚要开口问,便听黑暗中有人低低一声叹息,“怎么中了毒还不老实?” 我浑身一抖,这个声音,是白凡! 长长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 可是,他这个时候来,有丰隐恻在,我们能说什么?难道,他一开始不知道连章王是替身吗?既然如此,他为何笃定说我成了妃子也不会有事? 不对,我骤然想起,我一直都忽略了,若是他知道连章王是替身,肯定不会认为我即使成了妃子也不会怎样。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认为连章王病重,却不知道其实连章王已死,活着的这个是假的。 如此,是他欺骗了我,还是,赫连长频欺骗了他?还是根本与欺骗无关,仅仅是他调查得不够详细? 说到底还是他现在和赫连长频的关系究竟怎样,他分明是处处偏向赫连长频,偏偏又用得是化名,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但是现在有丰隐恻在身边,说话不方便,我该怎么问他呢? 我胡思乱想中,他已经到了近前,眼中的关心比起以往一点也不少,只不过疏离了许多。 我顾及着丰隐恻,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见他细细地打量了我片刻,低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