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笃,笃轻轻叩了两个。 前来开门的自然是孙大爷,起先一见是个日本兵站在门口,不觉把他吓了一大跳,心的话:啥情况?可却见来人冲他一乐:“孙大爷,别害怕,是我,肖玉。” 一颗扑腾的心掉到了肚里:“真是肖大夫呀。”老眼昏花地凑上前去观看。 “真是我,孙大爷,进屋里去说。”肖玉说着,一闪身进了祠堂。 “我去给你打盆水去。”孙大爷见状,知道肖大夫一定又是去搞地下侦察去了,不然,咋化妆成这样哩? 那么,肖玉为何不从前面走,而从后门溜进来?此刻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啊,万一被谁碰上不好办,特别是遇上查曼云,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肖家大婶,请问肖大夫来过这里吗?”佛堂的门被敲了三下。 “谁呀?”此时肖氏正坐在屋里闭目静坐,忽听屋外传来喊声,不禁问道。 “是我,曼云呀。”屋外回答。 肖氏睁开眼,对着房门,刚要开口,突见侄儿从里面走进,并接口道:“我在里面,有事吗?” 对于肖玉的突然出现,肖氏是见怪不怪,她虽然从来不过问侄儿的事情,但心里却明镜一样,玉儿跟自己的子滢一样,是干大事的。 “哦,也没啥事,一大早看伤员多,忙不过来,又没见你人,所以想到是不是在婶娘这里当差。”外面传来查曼云的回话。 “曼云啊,进屋来坐坐吧,我今早起来心口疼,所以让玉儿来陪陪我,前面要是有事,他这就过去。”肖氏赶紧地替肖玉圆场。 “是这样啊,不了,我还得回去忙呢,有空再过来看婶子,我走了。”随即,听到脚步声远去。 这里,肖玉与肖氏对视了一下:“谢谢婶娘,我忙去了,闲了过来看您。”见肖氏气色较往常好了许多,他安心地开门走了出去。 炸毁陵江一号的第二次行动,悄然而稳步地进行中。夜幕布降临时,肖玉收到智勇大队,朱家锡司令的密电:此正值收获季节,平戛盆地庄稼成熟,望你部赶在日军之前抢收,以补给游击军粮。 肖玉手拿这份电报,想了一下,便走出肖家祠堂。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得赶紧地通知老韩,打他一个秋收争夺战,为部队筹集过冬的军粮。 此刻已过午夜,医院是悄然无声,肖玉换上便装,慢步走出医院的大门,刚走出没多久,便觉身后似有脚步声,他不动声色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巷道口突然拐了进去。 而他身后的那个人跟至巷道口停了下来,转头朝巷子里张望着,可能是想着,人呢?进去了? “请问这位仁兄,你在跟踪我。”这时,肖玉又忽然从黑暗的阴影处走出来,站到那个正愣神的人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直视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那人的身体。 那人被他看得直发毛,赶忙道:“不不,您误会了,我走到这突然迷路了..我,我这就走,这就走。”那人慌忙转身,疾速离去。 肖玉望着那人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心的话,狗特务,盯我盯得还真紧哈,可惜你肖爷也不是吃素的,老跟踪我干啥呀?难不成连出来散步的自由都没有了。 这样想着,又继续溜溜哒哒地朝永春珠行走去,才进得大门,就听见楼上有人在哈哈大笑,仔细一听,巧了,你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正是多日不见的倪雪山。 那么,倪雪山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外面闹得这么凶,又是炸飞机场、截鬼子伤兵,又是灭警察署的,他所在的区公所,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呢? 当然有,这个新鲜事啊,还是发生的有点危险,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为了拉拢平戛大坝日军的头目,与他搞好关系,以此获得军方更多的真实情报,倪雪山派杨嗲嗲这个小林佐佐木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以区公所之名去宴请,于是,惊险就从这里开始了。 到了中午,开酒上菜,一桌十分丰盛的酒宴备齐,倪雪山还亲自站在区公所的大门口,专为迎候驾临的日军头目--中村空。 不一会儿,便见这位胖大的少佐,腰间挎着一把东洋刀,皮靴咔咔踩地有声地准时赴宴而来。 “中村太君,感谢您的大驾光临,小民略备了些水酒,里面的有请。”倪雪山见之,以中国人的习惯,两手一抱拳,向这个日军头目寒喧着,不卑不亢的作了一个揖。 “吆西,倪区长太客气了,请!”中村空也一伸手臂,一起朝里走去。 这个中军少佐,可不是一般的少佐,别看他的军级不高,但与小林佐佐木可是同校同界的毕业生,两人的关系可谓十分的莫逆,别人不知道的一些军事机密,他中村空都知道。 这,也是肖玉趁平时去区公所串门之机,从杨嗲嗲那里探听到的。因此,倪雪山宴请此太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当双方入座,正要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