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从祠堂出来,心情无比的沉重,因为那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已经伸开魔爪,朝他发起了再一次的进攻。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起了身,趁医院还未开诊,便自侧门溜了出去。 晨曦中的镇安大街,虽雾气笼罩,却业已是繁华一片,各个商铺的店门大开,街头挑担摇箩,做买做卖的更是抖擞精神,喝三吆四,招揽着生意。 这时,从巷尾处缓缓走来一个青衫布衣之人,腰间扎着粗布带,头上戴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灰黑的脸,只见他走到一个卖早点的小摊贩桌前坐下。“伙计,来碗阳春面,多放点葱。”那人道。 “好来,老乡,您稍等,马上就得。”小二高声应答,不大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热面端端正正摆放在青衣人的面前:“面来了,老乡,您请慢用。” 一通的清汤热面下肚,青衣人打着饱嗝,从衣袋里掏出一文滇币:“伙计,向你打听个事。”他转头朝向小二。 “您说。”此刻来吃面的不多,因此小二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空碗和滇币,一边道。 “我一个朋友遭人害了,染上了毒瘾,不知这镇上的哪家药铺能买到烟土的?”青衣人问。 这烟土二字才一出口,小二便是一愣,紧跟着一摇头,表示不知道,急急地走开去。 啪!又是一张滇币,展新的一元票面又摆放在了桌上。小二见了,不觉又走过来低声道:“客官,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现在查得严,镇公所昨天还贴了告示,你去城门口那儿看看就知道了,凡买卖、私藏鸦片,或宣传谈论者,经查实一律交保安大队,按章处置。” 青衣人听了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没人吗,你只告诉我一家,我这朋友就有治了,俗语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二又望了桌上的钞票一眼:“老乡,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我告诉了你,你可别到处说去,不然我小命不保。”说着,他挨近青衣人的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 “谢谢。”青衣人向小二一抱拳,便各自走开去,后面又传来:热面呐,可口滚烫的热面的声声叫卖。 再看那青衣人,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穿过两条小街,拐向城门口。 果然,在高高的城楼墙壁上,贴着一张才新刷上去的公告,上面的内容,与卖面的伙计说得一般无二。而这时,身前身后,业已围满了不少观看者。 “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货,吓唬谁呀。说不给倒卖私运烟土,自己还不是就干这勾当,以为谁不知道呢。”人群中有人忿忿不平。 “可不是,听说是政府与日本商行勾结,做此营生,还大量收购其它药铺的药品,看来是要垄断,不仅仅是涨价的问题了,我们老百姓这下可苦了。”又一人悄声议论。 夹杂在人堆中的青衣人此刻一低头,从里面抽身出来,朝着原路返回。 当走至金光公司的商铺门前,不觉停了下来。他将头上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