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真的有什么阴谋,会伤害到庆帝,另外就是,她骨子里算是个孝顺重情的人,她不想庆帝出事。 因为皇后前太子是她的至亲,所以就算他们不可理喻,她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管,他们是如此,庆帝也是一样。 昭檬公主思量了片刻,看着苏梁浅,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冲动了。” 昭檬公主重情,但就算是重情的人,情感也会有倚重偏向。 对昭檬公主来说,庆帝是她的父皇没错,按理这应该是最最亲近的关系,但庆帝同样是一国之君。 他这个尊崇的身份,又会让本来应该还算纯粹的父女情,掺杂许多其他复杂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让庆帝在她心中的分量,远不如皇后,甚至连夜向禹和王家都不如。 因为像庆帝这种人,他为了利益,可以牺牲子女,甚至要他们的性命,他就是个感情寡淡的人,更不是好父亲,但是皇后却不一样,她虽然脾气差,很多时候不可理喻,但大多数时间,是为子女筹谋算计的。 庆帝或许会牺牲昭檬公主,但是皇后和王家,对她来说,却是避风港。 昭檬公主在意庆帝,但是她绝不会为了庆帝,牵扯甚至损害王家和皇后他们。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苏梁浅抿着嘴唇,思量着回道:“静观其变。” 昭檬公主拧着眉,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胡公公跟在父皇身边多年,对他一直都忠心耿耿,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苏梁浅依旧抿着嘴唇,没有接话。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胡公公应该是会妥协的,但苏梁浅并不是百分百完全肯定,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尤其是夜傅铭。 上辈子,夜傅铭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但是一直到他登基称帝,一切都是照他的计划进行,虽然中途有波折,但总体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现在却不同。 他有苏倾楣那样的污点,身上还背着陷害太子的罪名,原先属于支持他的皇后太子一党的势力,显然俨然成了他的绊脚石,他和萧家的关系,也远不如上辈子那般牢靠,可以说,夜傅铭想要成为皇帝的先决条件是远远不够的。 上辈子,胡公公帮夜傅铭,固然有对家人的关心不想胡家绝后不得不被胁迫的因素在里面,但也是顺应当时的局势,为自己谋后路。 不过由此可见,胡公公虽然伺候庆帝多年,但绝对够不上忠心耿耿。 既然不是忠心耿耿,叛变那就是时间的问题。 胡公公借着苏倾楣的事,得了去王府的机会。 胡公公是个精的,他也不喜欢夜傅铭,虽然担心自家侄子,但是并没有很快就去找夜傅铭,而是在夜傅铭将东西塞给他的几天后才去王府。 这期间,夜傅铭各种忧心,浮想联翩,可以说是忐忑不安,听府里下人通报说胡公公来了,狠狠的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 “明王。” 胡公公和夜傅铭见了礼,夜傅铭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胡公公。”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胡公公坐下,“胡公公还真是贵人多忙事,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胡公公摆了摆手,示意跟随着他进屋的人出门离开,看着夜傅铭道:“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侧妃落了胎,那就是照顾她的几个人不力,皇上没了龙孙,要将这事审问清楚。” 胡公公在夜傅铭手指的位置坐下,彼时的书房,就只有他和夜傅铭两个人。 胡公公将上次夜傅铭塞到他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明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开门见山,倒是不拐弯抹角。 夜傅铭就坐在他手边的上侧,似笑非笑,“胡公公难道不是觉得这个红绳手串很眼熟才来找我的吗?” 夜傅铭上次给胡公公的,是个用红绳编的手串。 说是红绳,其实已经泛黄泛白了,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红绳的中间,还有个铜板,铜板也旧旧的,是很明显的岁月的痕迹,如果仔细看的话,除了一道道的划痕,还有个胡字。 “这红绳的编工和花样,胡公公看着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胡公公早做好了应对这种局面的准备,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明王给我看这个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夜傅铭侧着身,和胡公公面对着面的,甚至前倾,直视着他,反问道:“胡公公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夜傅铭盯着胡公公,黑深的眼神如潭,仿佛漩涡,暗示的意味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