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理解地点点头:“母亲哪里拗得过孩子呢。” “可不是这个理儿?”皇后轻叹口气,“半年前她去护国寺为本宫求平安符,回来后心情便极好,本宫还当她是出去散了心更高兴了,便允了她常出宫去玩,谁知道倒为她与卢恒更添了机会相处,直到年关将近,本宫刚准备好年宴上一应事宜,她就给了本宫一个大惊喜。” 说到这里,皇后声音愈发没好气:“初听到她有了心上之人,本宫是高兴的,可那卢恒……身份太低,能力不显,还长她十一岁!本宫那时只恨自己对她纵容太过,从不曾把持过问她交友来往,这才叫那卢恒见缝插针得了机会!” 玉华公主并不是小白兔,她自幼被皇后手把手教导,也看遍了深宫心计,所以在她长成后皇后对她格外放心,并不曾在她身边安插人。 而玉华公主也无愧她一身本事,将身边人管得十分规矩,她与卢恒来往半年,竟也未曾有人敢向皇后通禀。 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赵瑾道:“公主明晓男女之别,想来平日里与卢大人交往从不逾矩,身边人瞧着只是寻常来往,自不会自作主张向姐姐禀报,坏了你们母女情分。” “她是好本事。”皇后道。 “公主这样聪明,姐姐又何须担心呢?左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只要能叫公主开心,驸马是谁又有何紧要?”赵瑾笑吟吟道。 反正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皇家的嫡公主了。 皇后也笑了:“你说的极是,所以她坚持,本宫便应了,倒是皇上很不满,将那卢恒挑刺挑了个遍,昨夜还动了要允哥儿尚公主的心思。”她语气无奈,“本打算年后赐婚的,可昨夜我瞧着皇上大有另择良婿的苗头,便只能当众定下他们的婚事,免得后头横生枝节,反倒叫玉华难受。” 赵瑾点了点头:“既是公主想要的,自然是尽早落在实处的好。” 建文帝爱民如子没错,在前朝也算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到底是封建王朝的帝王,对身份之别是刻在骨子里的,卢恒在他眼里也就是个文采还不错的“穷小子”。 谁会乐意自己闺女嫁给一个穷小子呢。 尤其在还有更多更好选择的前提下。 “不知是被玉华夸的多了,还是本宫调查的更细了些,如今看那卢恒也不算全无可取之处。”皇后转而道,“除去才华外,那周身沉静从容的气质和行事作风倒还不错……不为外物所动,这就很好。” 不为外物所动? “姐姐是说外头那些风言风语?” 皇后点头:“不止如此,昨夜他被安远伯世子等人拦马车之事本宫也知道了,没有借玉华之力,也没有愤而反抗伤及自身,风轻云淡预知有此一难且从容解决,这身气度和处事作风,也算得不错了……毕竟他无权无势,能做到这一步便很好了。” 赵瑾眼神微妙地看她一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她总觉得皇后有种想强行将卢恒看顺眼的意思在里头。 好像自己给自己洗脑一样。 迎着皇后寻求认同的眼神,她还是点头道:“外头闲话难听,若卢大人没有怨怼没有不满,能与公主琴瑟和鸣,至少人品是能过关的。” 她只能挑着好听话说说,也顺带提醒一句。 这世间可太多软饭硬吃还将外头骂声加诸于女子身上的男人了。 但愿卢恒不是这种人。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