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摆摆手,瞥见她随后依旧神色淡平静地为赵二嫂添茶,还细心地将她背后软枕扶正,心思微转。 赵眠母亲是赵夫人赐下来的通房,姓吴,生了赵眠后就顺利成了姨娘,也曾生有一子,但没立住,还不到一岁就夭折了。 想也知道赵夫人不会给自己儿子后院塞些糟心玩意儿,而吴氏也的确安分得很,开枝散叶没有怨言,更时时侍奉于赵二嫂身前,恭顺有加,生下的赵眠也随了她的性子,对赵二嫂时时刻刻都谨守嫡母之礼。 无论她们心里如何想,至少面上做得毫无指摘,比之心机深沉挑事不断的赵沁母女要讨喜多了。 赵二嫂本人对赵眠也要亲近得多,闻言便笑道:“正好先前给眠姐儿做的新衣裳还未上身,晚间换上正好,穿那身鹅黄色的,正适合你们水灵灵的小姑娘家。” “是,女儿先穿来给母亲和姑母瞧。”赵眠笑盈盈点头。 赵二嫂掩唇笑了起来。 察觉到赵沁欲言又止,她笑意不变:“沁姐儿三身衣裳虽都穿过了,但到底无损容色,不必在意。” 赵瑾来前她特地为三个孩子做了几身新衣裳,但仅不到两日间,赵沁就已经将自己的衣裳穿完了,这会儿的时间自是不够新做一身衣裳穿的。 赵沁自己也知道,懊恼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怨怪。 她只有三身新衣裳,但赵永康却有六身,若她也有同样待遇,何至于连个赴宴的新衣裳都拿不出来,平白惹人笑话! 但赵瑾三人一个也没理她的,兀自聊天说笑。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赵瑾回客院换了衣裳,与赵沁两人出了后院。 “姑母今日容光焕发,方才还有喜鹊叫个不停,想来是有喜事临门了!”马车边,赵永康正长身而立,眉眼含笑开口。 的确如赵二哥之言,这孩子有些油嘴滑舌,但却不令人生厌。 赵瑾笑回道:“想来是见你之故。” 赵永康面含惊讶,又带着一丝喜气:“若能为姑母添彩,侄儿恐要连日叨扰您了。” “那姑母要烦透四哥了!”赵眠在赵永康面前活泼了许多,立即与他说笑起来。 赵沁面带微笑,但不达眼底。 赵永阳扶着赵瑾上了马车,赵沁赵眠随后,一行人很快就出发了。 今日是盐运使孟府设宴,离赵府有些远,要走小半个时辰才到,正巧遇上了同路的柔嘉长公主。 赵瑾只隔着马车打了招呼,赵沁却异常殷勤,请安的声音格外婉转清亮。 到了孟府之后,她更是卜一下车就朝着柔嘉长公主再次行了一礼:“方才在马车上多有不便,望长公主容谅臣女失礼之处。” 柔嘉长公主微微挑眉,本不欲搭理她,但在看见她的脸后,还是不由道:“赵府的姑娘颜色都这样好么?” 她是单纯的疑问。 赵沁人品存疑,但那张脸是真出色。 听到她的夸赞,赵沁眼中微光闪动:“臣女蒲柳之姿,难当长公主盛赞。” “平阳侯夫人的侄女当得起。”柔嘉长公主一边与赵瑾聊天,一边看向了赵眠和赵永康,随即眼前一亮,欣赏之色浮动。 赵永阳不动声色走上前几步,挡住赵永康,拱手开口:“学生与四弟该去前院赴宴,长公主与姑母慢走。” 柔嘉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