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明知他这话有水分,却还是听着舒心,对他的好感度也直线上升。 好本事。 她笑意深了些,另起话头:“几日牢狱之灾,可也叫你明白了什么该做不该做?” “明白,明白。”钱百万脸色微微泛苦,“天可怜见,夫人明鉴,小人从来都老老实实办事,端端正正做人,为富不仁那是向来都与小人不沾边,偏生当初一时糊涂,走了歪道买官,哪想便这样走了背运,官没做成,反倒惹了一身腥,小人真是……唉,可见人当真不能做亏心事,这几十板子是小人应得,牢狱之灾也不冤枉,小人服气,也知教训,日后再不敢行此等歪门邪道。” 赵瑾倒是有些好奇:“你经营数年,人脉想来不少,为何直到如今才使力钻营,还走了买官路子?” 先前她以为钱百万是多年不顺,直到如今才费尽心思走了段峙的路子谋官,可在了解过钱百万后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此人身上有着商人的精明狡猾不假,野心也明明白白,大抵也算不得绝对的正派人,可正如他所说,为富不仁这个词还真同他沾不上边。 经商路上的尔虞我诈不提,这人却还算守法,从未有过触犯律法之举。 便是被裴欢颜指使强纳白瑶青,他也正正经经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大理寺卿都挑不出错来,往日言行也极为规矩安分,若说他忽然脑子一抽顶着偌大风险去买官,真是怎么想怎么违和。 闻言,钱百万罕见的露出了些不好意思的神色:“这……唉,不瞒夫人,小人当时不过一时意气,被冲昏了头脑,这才走了歪路。” 见赵瑾微微挑眉,他讪讪一笑:“当初本已同白家父母说好,连纳妾时间都定了,结果他们转头便将女儿送来了侯府……这也便罢了,小人本也不乐意纳他们那一脸苦瓜相的闺女呢,还真当谁都眼瞎不成!”说话间,他眉间隐露不屑。 他见过的女人不知凡几,白瑶青姿色不算顶尖,那点小伎俩他都懒得戳破。 “只是他们竟厚颜无耻说小人纳妾之举玷污了他们家姑娘的名声,还险些拆散人家有情人,不仅霸着聘礼不还,还张口便讹钱,后又明里暗里讽刺小人,叫小人在舟溪镇遭了好一通耻笑,偏生他们打着侯府旗号,小人莫敢奈何……当时正巧有位旧友说有段少卿的路子可走,博个官身,小人这一个想茬,这便……” 说罢,他脸上似有无奈,又有委屈与尴尬。 赵瑾也明白过来。 难怪呢。 商户到底被轻看,若得官身,即便只是个九品芝麻官,那也有着朝廷命官的戳,旁人便不放在眼里,肆意嘲讽辱骂都要掂量三分。 九品芝麻在舟溪镇那个地方已经足够震慑了。 “他们讹钱,你便给了?”赵瑾问。 “那哪能!”钱百万冷嗤,“小人再无能,也不能叫两个泼皮无赖拿捏住!” 左不过进了无赖口袋的聘礼抠不出来了,权当给侯府的份子钱罢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叹息道:“谁想运道偏生就那样差,官没求来,反白搭进去五万两……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可人家是官身,还是大皇子的亲舅舅,厚个脸皮都能叫国舅,咱们平头百姓如何动得?左不过只能吃个闷亏,权当银票喂了狗。”说罢,钱百万忽地一笑,“幸而有夫人为小人报仇雪恨,实不相瞒,打从段峙那狗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