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系在了腰上,宋慧娟也没问,可摸了摸她的手却是冰凉凉的,又忙拿了件小袄给她披上,这时才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问她,“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陈明安还是忍不住,抱着她娘又哭了起来,好歹是是把话说了出来,“娘,我要死了……” “啥?”宋慧娟吓得把人立刻就从身上掰下来,“你说啥哩?” “我,我要死了,”陈明安的眼泪掉的更快了,话也说不囫囵,结结巴巴的直掉眼泪,两手扒上了系在腰间的衣裳,可泪水模糊了眼睛,手上也使不上劲,“娘!我流血,流好多血……” 宋慧娟这时才明白单褂子被她系在身上的缘故,放下怀里的小明宁,上手解开了她打的结。 果然,身下的裤子被染红了一大片。 “没事,这是长大了,”宋慧娟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怪娘没跟你说,这不要紧,女孩家长大了都有的,别哭了,娘去给你拿东西擦擦。” 她这个好好的小姑娘,也终于长大了。 宋慧娟把她换下来的衣裳拿出去,倒了盆热水,又进了东屋,打箱子里翻出一块新布,从袋子里抓一把棉花,提着针线篮子就进了屋。 “先擦擦,”宋慧娟把热水浸湿的布巾递给她,瞧着她这会儿平静下来,给自己擦去身上的血迹,便坐下来给她缝起月事条来,“娘也是忙忘了,想着今年你才十四了,仔细算算虚岁也十五了,也差不多了。” 这会儿陈明安也没那么害怕了,擦干净身子,垫了块布,就先坐进了被子里,此时更多的是好奇,“这还看岁数吗?” “娘那时候的姑娘家大多都十六七才来,”宋慧娟缝好布条,开始往里塞棉花,“娘想着你还得再过二年哩,早该跟你说的。” “每个月都来,时候也不长,三五天都有,”宋慧娟最后缝上线口,这些事情都得给她说仔细了,生怕再吓着她,“头几个月也不一定稳,等以后慢慢就稳了,今儿初五,许是等不到下个月初五还会来,到时候就用月事条垫着。” “每个月都得流血?都流到啥时候哩?”陈明安还没和身边的同学讨论过,课上也没学过。 “流到啥时候?”宋慧娟顿了顿,尽力回忆起上辈子自己的情况,“大抵得五六十了,这些还不紧要,每个月见了红,那几天别碰冷水,省的进了寒气。” 说着话,把手上现缝好的月事条递给她,教了一遍,等她学会,又摸了摸她的手脚,都凉的冰人,“娘给你倒点红糖沏水喝暖暖身子。” 陈明安感觉很不舒服,摸着腰上骤然多的这个布条,怎么坐都不对劲。 “咋了?”宋慧娟打堂屋进来,把茶缸子放到她手里,“拿着捂捂手。” “我也说不出来,”陈明安皱着小眉头,“就是难受。” “就是这样的,”宋慧娟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捂着,手上又扯了一块布条,开始缝起来,“腰也酸,提不起劲儿,等这几天过去就好了。”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趴在床上的小明宁自娱自乐了半天,这会儿也拽着她娘的衣摆睡着了。 看了看外头的太阳,宋慧娟放下手里的棉花,把小明宁的脑袋放好,提着针线篮子起身,“到晌午了,娘早间和了面,给你做汤面条吃,成不?” “成,”陈明安也要跟着爬起来。 宋慧娟把人拦下,“先歇歇,替娘看着明宁就成。” 做惯了的活儿,下几口人的面,水烧开,看见人推着架子车进来,正好下面。 临睡前,宋慧娟去瞧了瞧明安,人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给她掖了掖被子,把刚缝好的两条月事条给她放在床里头,“等会儿去茅房换一个,换下来的放小盆里。” 陈明安点点头,她一时半会儿睡不下,堂屋里明实正追着小明宁跑,小黑也跟着一起闹,她想起也去不了,还好她娘坐在床边陪着她。 “娘,你啥时候来的?”陈明安趴在她娘腿上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