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玛丽娜轻声说:“有安鲁莎在,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就好。” 他们也不能在莫斯科停留太久,要不是阿布执意来转一圈,他的私人飞机都不该在机场落地,此时肯定被严密监/视了。不过“探望旧日领导的孙子”或者“探望自己的球员”也算是他人设的一部分,既然他安排了医院和医生,完全不来反而显得刻意。玛丽娜很懂其中的关节,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望向窗外。 世界杯结束了,莫斯科那种热闹的、温暖的,“被全世界爱着”的感觉,也结束了。城市仿佛恢复了那种倦怠和沧桑的感觉,在夜幕降临前,除了郊区零散矗立的吊机和新楼盘,仿佛与多年前她在这里时并无不同,又仿佛哪里都不一样。 她也很久没能回来了,只能坐在车里,在这浮光掠影中仓促地看一眼。 沙德也就被阿布吓到那么一分钟,很快就不紧张了,在他走后喊了芒特回来,和他道歉说自己也不知道boss会来,然后就美滋滋地开吃菠萝莓。这种草莓虽然长得像没熟似的是白的,但吃起来超级甜。 库尔图瓦也很喜欢买,但这东西是阿根廷秘鲁那一代卖的最好,不应季的时候买不到进口的,应季时进口的里面也还要挑剔很久,才能选出熟得刚刚好的。 各种外国再培育的品种外形倒是像,口味就不能保证了。 沙德感觉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清甜的草莓。 好厉害哦,应该去哪里才能买到? 芒特却是心不在焉的,老半天不吃一个,还是沙德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他才想起来似的,微微笑了一下在唇齿间咬开。 他感觉不怎么甜,汁水还凉到了牙,想要问沙德他和阿布是什么情况,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大老板一时兴起跑来看看自己的金牌员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他之前对舍甫琴科,那可是连生日party都要帮忙办的,芒特当时还是小孩子,都能记得这类新闻,脑子里还有很多,可见他来看看沙德并不奇怪。 也许他只是在为自己难过。 “我好没出息。”他叹气:“boss肯定出门就忘了我是谁了,但我还是感觉丢脸。” 尽管和同龄人相比,芒特也算是顺风顺水前途光明年轻有钱的了,可往阿布这样的人面前一放,他立刻感到了一种渺小。 也只有沙德这种脑子里没有阶级观念的小孩才会在功成名就的大爹面前仍然自然。 沙德不吃草莓了,丢到一边去,紧张地捧住他的脸:“不丢脸不丢脸,脸在这里呢。” 就算是这样的时刻,芒特都没忍住笑了一下:“哥哥怎么还笑话我……”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