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落在他的肩膀上,侧着脑袋,用黑豆似的眼睛看了看主?人。 刚才停车的时候,宋书灵没忍心?给阮榛直接叫起来,可又?不能让人继续搁车上睡,姿势毕竟不舒服,彼此?的身份,也不合适伸手去抱,居然?犯了难,一声唿哨,把?球球从?屋里唤了出来。 养鸟千日,用鸟一时。 “你去叫他,”那会儿,宋书灵的拇指擦过球球的绒毛,“轻声点,别太吵闹。” 鹦鹉不懂,只觉得?刚才不让吵闹,现在进了屋总归可以,它从?宋书灵的肩头飞起,拍着翅膀划过蔚蓝的巨型鱼缸,停在了自己?的秋千架上—— 阮榛跟着看过去,笑了下:“好可爱。” 从?房顶垂下来的小秋千,黄梨木的,材质光滑油润,随着鹦鹉的动作一晃一晃。 宋书灵跟着站到旁边:“嗯,我给它做的。” “你很?喜欢小动物?” “还好,” 宋书灵也在看鱼缸,似乎被?色泽明?艳的鱼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自己?养的话,总归是有点感情?的。” 阮榛收回目光,突然?换了话题:“我记得?,你不是在宋家长大的。” “嗯,母亲生下我没几年去世?了,是外地的姨母抚养的我。” 浅蓝色的光晕投在男人英俊的眉眼上。 “你是不是想问,我似乎和几个侄子关系一般,没什么?感情??” 宋书灵这才侧眸看来:“我有责任。” 他胳膊上还挂着脱下来的外套,整个人的脊背笔直挺拔,但阮榛能感觉到,提起侄子时,对方?身上那压抑的无奈,和隐约的伤感。 “之前发生的事,我很?意外,也很?……抱歉。” 阮榛的手还在鱼缸上贴着,时间久了,竟被?他暖热了一小片。 “我有逃避心?态,以及回避了自己?身为长辈的责任,没想到他们几个长成了现在的模样,这点我难辞其咎。” “不能怪你,” 阮榛摇了摇头:“你也没比宋春风大几岁,再说?了,你们之间也很?少联系啊。” “可毕竟是叔叔,” 宋书灵也把?手贴在了鱼缸上,又?重复了一遍:“我有责任。” 身为供养者,是他的势力和钱财给了对方?胡作非为的底气,小儿持金过闹市,自然?有数不尽的诱惑和腌臜往上扑去,父亲风流浪荡,儿子们自然?也无所忌惮,只要不触碰真正的红线,那么?拈花惹草,欺男霸女,当然?算不得?什么?大事。 阮榛安静了一会儿。 “我今天跟你过来,也有避祸的考虑,”他转身,正对着宋书灵的眼睛,“我不知道三少爷和四少爷还会做出什么?事,所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