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被砸出巨响,和由于挣扎而发出的凄厉音符。 阮榛的手被按在琴盖上,额角摔破了,温热的血顺着流进眼睛,动弹不得,也根本无法转身,看一眼身后的人。 “小妈,” 声音很憨厚,带着笑意。 “我觉得父亲那么爱你,一定希望你能下去陪他,对吗?” 第18章 遮盖钢琴的丝绒红布悄然滑落, 像是地上一滩血。 阮榛垂着濡湿的睫毛,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颤抖:“你就这么确定吗……二少爷?” 宋夏雨说话的时候, 总是礼貌地与人?对视,再加上他习惯性地搓手, 那种不太属于豪门的拘谨感,就显得很是真诚。 可现在的阮榛, 无法看到对方的眼睛, 是否和平日里一样, 温和地弯着。 “无所谓,” 宋夏雨从?后面扼着阮榛的咽喉:“身为儿子?,尽孝是应该的。” “咳、咳咳……” 阮榛的胳膊被别着, 呼吸不畅,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废话, 完美?地避开了?“反派死于话多”这一铁律, 逐渐加着手上的力?气。 不是用尽全力?,而是一点点地加重。 仿佛是想欣赏对方的垂死挣扎—— 宋夏雨略微皱了?下眉头。 散落的头发太?碍事了?,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以及徒劳拍打?琴盖的绝望。 有些刽子?手, 不喜欢“一击毙命”。 放走,踩着尾巴,等待对方的接连惨叫,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 这是宋春风的喜好。 宋夏雨,则略微有些不太?一样。 他更喜欢蹲下来,静静地看着生命的消逝。 不玩虚的, 从?小时候用放大镜烧蚂蚁,到长大后捕杀猎物, 宋夏雨那把违禁的枪.支就藏在母亲的书房内,每当他回荷园,总要将枪拿出来,开车去往深山老林,用黑漆漆的洞口对准麋鹿无知懵懂的眼。 真漂亮啊。 可宋夏雨不够满足。 幼时母亲总教育他要安分守己,不去和人?争抢,这样才能讨得父亲的欢心,宋夏雨听?进去了?,他总是很乖地坐在后面,看着别人?大打?出手,等待属于自己的夸奖。 也会憋不住。 最?早是用石头砸蜗牛壳,看着地上的一滩黏腻,心跳得很快。 这时的宋夏雨,恍惚发现一件事。 他是有力?量的。 破坏欲日益增长。 中学时,他开始用自制弓弩,在院子?里打?鸟。 母亲没有说什?么,熟视无睹。 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