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目的,就是送大哥最后一程,毕竟对方留在这世上的真正血亲,也就仅仅剩下自己,和那七个儿子了。 ……算了,似乎人数也不算少。 “好,”阮榛抬起胳膊,重重地擦了下自己的脸:“能不能,再让我去见一见他?” 这下,哪怕宋书灵在场,四个少爷都同时发出惊讶的嘘声。 见谁,死去的父亲吗? 正在后面的焚化炉里呢! “我、我想亲手为他敛骨,” 阮榛抽噎道:“这辈子缘分浅薄,我也为他做不了什么,所以……能不能请三爷,全了我的心愿?” 死一般的寂静里,宋春风震惊得目瞪口呆。 敛骨! 是要亲手装殓骨灰吗? 他还以为阮榛是被父亲强娶来……不,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父亲亲口承认的,而相遇到今天,不过短短两周多的时间,怎么就这么深的感情? 不信,一定有诈。 宋书灵眸光幽深:“可你刚才说,让我救你。” 阮榛又擦了擦眼睛:“我怕少爷们不愿意,要是圆不了这个心愿的话,我就一头撞死。”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簇簇的烛火闪动。 太假了。 但有时候假到一定地步,反而会有种神奇的效果。 就像丑的东西不稀罕,但丑到牛逼的一定要多看两眼一样。 要的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诡异。 “好。” 低哑的声线中,带了点说不出的笑意:“等会,我带你去。” 但这点的笑,不是唏嘘或是感慨,而是一种,饶有兴趣地踩住猎物尾巴的—— 恶作剧感。 阮榛终于放下胳膊,拢了拢自己有些散落的衣襟。 还是冷。 管家匆匆过来,踮起脚在宋书灵身后耳语,宋书灵点头:“知道,去准备吧。” “好的先生。” 管家答应后,畏惧地瞥了阮榛一眼,就悄无声息地后退着离开。 与此同时,侧面的门打开。 宋书灵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 他语气淡淡:“去为我大哥敛骨。” - 灵堂距离焚化的地方,隔着个空荡荡的院子,之前说了,按照宋家的规矩,火葬以及去往墓园的时候,一定要是半夜时分,所以这里安静极了,除了几名工作人员之外,连个顺着墙角溜达的野猫都没有。 只有偶尔的蛩鸣。 阮榛的牙齿都在打颤。 太冷了。 他悄咪咪地侧眸,看向旁边的宋书灵。 男人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英挺的眉眼,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甚至还刻意落后自己半个身位,似乎是以示尊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