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一起?」 「我、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一个姓张的老师,教国文的。」阿雀姨见他还想追问,便急忙找了藉口,跟童家威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童家威看着阿雀姨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的疑问渐渐膨胀,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经过童胜的书房时忽然心里一动,便进入书房,搜寻着墙边的书架。 童胜是老师,藏书自然不少,其中还包括他歷年担任班导所蒐藏起来的毕业纪念册,童家威回想阿雀姨的话,童胜和同事纠缠不清的时候,还没有和童母结婚,于是童家威算了算时间,推算出大概的年份,并从那一排毕业纪念册中挑了一本出来。 打开册子,童家威翻到了教师的页面,老师的照片是按照科目排的,第一类便是国文老师,童家威仔细的看过每个照片下的名字,奇怪的是,国文类的老师他都看过一遍了,却都没有姓张的女老师,童家威正在猜想是不是阿雀姨记错了,视线忽然扫过册子角落的一张脸,他定在那张脸上,愣了一下,又扫过底下的名字,全身起了一阵颤慄,他忽然发现了爷爷反对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 当年和童胜纠缠不清的那名同事,分明是个男的。 童家威在书房里待了许久,他久久不能回神,脑中有一堆问题却无从提问,但其中他最想问的是:童胜明明也喜欢男的,凭什么阻止他? 他看着册子上的脸,五官竟然熟悉得很,彷彿在哪里看过,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场景,他站在某个人的床尾,瞥到了吊牌上的名字。 册子上的名字印入眼底,这个男人叫做张文河。 没错,就是张文河,童胜去疗养院探望的人一定就是张文河。 就连上次童胜在街上骂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此时此刻来的混乱,他脑中只不断浮现过去二十多年来,爸爸和妈妈之间的相处,他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但他现在竟然不敢确定了。 如果童胜喜欢男的,那为何要娶他妈妈? 既然童胜都娶了他妈妈,又为何要趁旁人不察时去探望张文河? 童家威忽然一个机灵,一下子全明白了,当初要为童母选择疗养院时,童胜一意孤行、捨近求远,他总以为一切都是为了童母好,如今想来,童胜根本早就知道张文河住在那一间疗养院里,打算以童母之名就近探照张文河。 童家威心里替童母抱不平,他闔上了册子,又去翻找童胜的书桌,童胜有写日记的习惯,他记得书桌右边的柜子就放满了他以前用过的日记本,童家威翻来翻去,发现里面只有一本是上锁的,其他都是散页的,那锁需要密码,童家威用了童胜的生日、自己的生日,甚至爷爷奶奶的生日,锁依旧是打不开,他直觉这本日记本里肯定藏了什么,脑中却一时想不出来密码的其他可能。 他将日记本和毕业纪念册都放回原位,离开书房,草草收拾好童胜的行李,便又赶回了医院。 童胜已经开完刀了,身体虚弱得很,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童家威去替他办理好住院手续,见他还没有要醒的跡象,便在床边坐着发呆。 他盯着童胜的脸,想起自己直到高中加入篮球队之前,个头都比童胜还要矮,曾经那么高大的父亲,不知何时竟也老了,那天晚上童胜决绝离去的背影一直在他脑中徘徊不去,他看着童胜用白纱布缠绕起来的腿,心中虽然对童胜依旧埋怨,却怎么样也生不起气来了。 童家威给童胜拉好了被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紧按掉铃声,躲到门边去讲电话。 来电显示着祁恆的名字,童家威看着自己在祁恆名字后面加上的表情符号,心里一股委屈油然而生,他把话筒凑到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喂?」 「你还好吗?」祁恆的声音犹如一剂强心针,让童家威的心立刻安定不少,祁恆的语气还是一样沉稳,却隐约带着一点着急,「你在哪?」 童家威已经一个星期没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