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冰冷刺骨,她小心翼翼地躺在一边,另一端的重量就下陷。她背着身,藏在被子里的双手防备地护在胸口,却还是清晰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在一点一点靠近她。 直到紧实的手臂缠在她腰间。 吓得她抬手去挡,声线发颤:“别这样,太晚了……” 谈宿胳膊稍微用力,眨眼之间,就勒得她感觉肋骨要断裂,呼吸都受阻,闷哼着讨饶,“我没躲,你轻点……” 在黑漆环境中,少年的长眸蕴着薄淡的戾气,声音低哑:“两千万还完,欠我的五千万去找哪个老板睡来?” 后颈贴着对方温热的唇,像雨点似的,密密麻麻地落下,她被他亲得呼吸发重,直冒冷汗,蜷缩的手指在掌心抠出凌乱的月牙痕。 “你很紧张。” 谈宿像是疼爱宠物,下巴蹭着她颊边的皮肤,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情,只有被阴寒之物舔舐过的颤栗,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折磨到她寸寸皮肉里,惧得彻骨。 “没有紧张……” 时穗的声线像被砂纸打磨过,又低又涩。 沉默在漆黑的卧室疯狂蔓延,她心绪凌乱,唯一清楚的,是不能惹他不快。也是为了躲开他亲昵的动作,她咬唇,鼓起勇气从他身前转过身,双手轻扯着他睡衣前襟,像是主动求宠,姿态安静又乖巧。 “你胃疼……以后要少喝酒。” 她笨拙又生涩地表达关心,虚伪得让她自己都受不了,头皮一阵发麻。 尚未忍过这阵恶心的不适,她下颌就被对方宽厚的大掌扼住,粗粝的指腹捻着被他咬下的牙印,反复摩挲,带出他轻蔑的笑:“疼吗?” “……” 他身上戾气太重,时穗畏于回答。 就感觉他修长的指节收紧,扣着她下巴猛地往上抬,痛意尖锐来袭,疼得她闷哼:“不疼,不疼……” 谈宿的手因太用力而微微发抖,偏声音不急不缓:“你撒谎。” “……” 就算这样,时穗也不敢说疼。 她抬手抱着他的手腕,不敢用力,只敢试探地轻绕,求情意思明显。可惜,掌握她生死的人最不会怜香惜玉,谈宿指间力道未松,轻飘飘地说:“你男朋友不管你吗?任你出来卖。” 比这更难听的话时穗都听过,此时并没有多少难堪。她沉默片刻,小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没关系。” 而且,林青泽已经不是她男朋友。 但这些内情没必要和谈宿说。 话题深入到心里,时穗感觉脸上的痛都麻木了,松开圈着他手腕求饶的手,讨好感收敛。只是没想到,谈宿看重的话题还没结束。 他嘴角微翘,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所以下了我的床,还会找别人?” “……” 时穗喉咙堵涩,“不……会。”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谈宿不想花时间分辨。他只轻嗤一声,平淡口吻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七千万买你一个规矩,我出手很阔绰吧。” 别管男朋友,还是其他男人。从此以后,她一个不许有。 拿了他的钱,再不愿,也没得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