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那些书生们经常写文章,明里暗里骂朝廷官员,尤其是户部官员不作为,不爱护百姓,救灾不及时,天天哭穷。 常平仓的粮食,收上来不容易,运送出去更不容易,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才能办到呐! 随着秦王太妃清楚流利,条理分明的讲述,聪明人都看出了些端倪。 只一日不到的功夫,秦王太妃就敢站在承明殿,与齐瑞对上,明显有备而来。 秦王太妃能来,支持她之人,就只能是文素素了。 文素素临朝称制时日不久,他们多少了解了些文素素的行事风格,她从不做无用功。 看来,文素素是要有大动作了! “商税中有部分,如田地屋契的过契契税也就罢了,农具耕牛的买卖交易税,唉,我以为,这部分实在不该征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百姓买不起农具,耕牛,种地纯靠力气,身子受不住,庄稼也不买账。” 林尚书叹道:“种地难,的确不易。” 邱大学士也不做声了,连沈相再意有所指朝他打量,他也只当做没看见。 文素素淡淡道:“爱民如子,心系天下黎民苍生,别只写在文章里,嘴上说说。朕革新户部的举措,首要的一条,便是真正替百姓减负。具体如何实施,待户部宽松了些,朕再与诸位商议。秦王太妃,劳你继续。” 秦王太妃道:“盐涉及到民生,富绅不缺买盐的几个大钱,人不吃盐没力气,种地的百姓却不能吃不起,这一块万万不能动。至于酒,酿酒需要粮食,朝廷严令大肆酿酒,这块的税收几乎没甚变动。吃得起茶叶,买得起贵重布料的,并非寻常百姓,换句最直白的话来说,商税主要来自富绅。” 富绅有钱,也有更大的权势,要他们多掏银子,大齐就乱了。 史书上的变革时有发生,阻力皆来自富绅权贵,最终大多都以失败告终。力主变革之人,也落不到好下场。 大殿上坐的朝臣,便是秦王太妃口中的富绅,此时被说到头上,心情很是复杂。 秦王太妃掠过未再深入,道:“这些年茶叶与布匹的产出日趋稳定,户部却仍然入不敷出,定是开支部分在增加。” 她看向了林尚书,林尚书顿了下,反应过来,帮着解释道:“太.祖时期,大齐方定,太.祖爱惜子民,为了百姓安稳下来,经常见面赋税。安民开支又大,大齐户部从那时起,就经常入不敷出,这些年在逐年还以前的欠债。” 林尚书说得委婉了些,太.祖当年为了坐稳江山,笼络世家大族旧臣,大肆赏赐,许了他们许多好处。 大齐的土地钱粮并非取之不竭,顶天就只有这点数,坐稳江山,是靠着透支国库换来。 秦王太妃欠身道谢,“大齐现状如此,再挤,也挤不出更多的钱粮来,除非横征暴敛,逼得百姓造反。” 邱大学士受了一肚皮气,憋不住道:“秦王太妃,你说了这般多,你的办法呢?” 方参知政事跟着道:“莫非秦王太妃是准备加征商税,如若是这样的话,真正是耽误了我们的功夫!” 昨夜未能歇好,齐瑞头晕乎乎,又被文素素连续指责没脸,与邱大学士一样心头汪着怒火,顿时不悦道:“秦王太妃,若是要说闲话,你还是回王府去置办场筵席,请夫人们陪着你说!” 文素素脸色一沉,道:“圣上,你以为秦王太妃是在说闲话,那朕来考考你。” 又来了又来了! 齐瑞浑身叫嚣着,气冲冲道:“不知太后要考朕什么学问?” 文素素道:“简单得很,圣上且说说看,户部商税的税额。只说茶,盐,布匹这三样即可。” 齐瑞最头疼的便是与算学,他曾听过户部关于货物征收的赋税,只记得不甚清楚,吭哧着答道:“茶,十课税一成到一成二,盐......” “停!”文素素抬手,扬声制止了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她朝秦王太妃M.damINgpUmP.cOM